皇帝目光複雜:“她自己請旨的。”
謝濯猛地擡頭,眼中血絲密布:“不可能!她怎麼會——”
謝濯死死攥緊拳頭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鮮血順着指縫滴落。
皇帝看着他這副模樣,淡淡道:“她走時曾說,若能以她一人換邊境十年安甯,值得。”
謝濯如墜冰窟,他跪倒在地,重重叩首。
“陛下!臣願親自帶兵護送和親隊伍至草原邊境,求陛下恩準!”
皇帝目光沉沉,指尖輕叩龍案:“謝卿,朕已派禁軍護送,人應該已經順利抵達,無需你再跑一趟。”
“可——”謝濯還想再争,卻被皇帝擡手打斷。
“謝濯。”皇帝語氣微冷,“你與崔家嫡女的事,朕早有耳聞。如今她已遠嫁草原,你身為侯府世子,該懂得分寸。”
謝濯喉間一哽,胸口如被巨石壓住,連呼吸都艱難。
皇帝盯着他,緩緩道:“從今日起,你不得離京,安心在府中思過。”
這是變相的軟禁。
謝濯閉了閉眼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鮮血滲出,卻抵不過心口的疼。
……
回府後,謝濯将自己關在房中,砸碎了所有能砸的東西。
“為什麼……”
他攥着酒壺,仰頭灌下一口烈酒,喉嚨燒得生疼,卻仍壓不住那股翻湧的痛意。
他想起崔扶楹曾倚在他懷裡,輕聲說:“謝濯,若有一日你負我,我便走得遠遠的,讓你再也找不到。”
他當時隻當是玩笑,捏着她的下巴吻她,笑着說:“那我便追到天涯海角,把你綁回來。”
可如今,她真的走了。
“阿楹,等陛下解了我的禁足令,我一定會親自把你接回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