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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後,宿舍樓下,那捧俗氣的粉紅郁金香香氣熏得我想吐。
沈言澈堵在門口,臉上是精心修飾過的憔悴和一種近乎可笑的笃定。
「黎初。」
他迎上來,把花往我懷裡塞,語氣帶着施舍般的寬容。
「别鬧了,我知道你離不開我。」
「我和薇薇真的沒什麼,她就是個小女孩,太依賴我了,我總不能不管她吧?我保證以後注意分寸。」
我目不斜視,像繞過一堆散發着馊味的垃圾。
沈言澈伸手想抓我胳膊。
「黎初,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?」
刺耳的喇叭聲驟然響起。
一輛價值不菲的銀色跑車滑到路邊,車窗降下。
顧清年那張帥得極具攻擊性的臉探出來,墨鏡推到額發上,露出清澈又帶着點頑劣笑意的眼睛。
「初初姐!」
他聲音清亮,帶着少年人特有的蓬勃。
「這有蒼蠅,嗡嗡嗡的真煩人,快上車,我帶你去吃好吃的。」
顧清年下車,紳士的打開副駕車門。
我毫不猶豫地坐進去,皮革和淡淡雪松香瞬間驅散了那股廉價花香。
「顧清年!」
沈言澈的聲音像從牙縫裡擠出來。
顧清年像是才看到他,誇張地喲了一聲,露出一個極其欠揍的笑容。
「沈學長?好巧啊,麻煩讓讓,擋道了。」
他猛地一踩油門,引擎轟鳴,車子嚣張地擦着沈言澈的褲腿絕塵而去。
後視鏡裡,沈言澈捧着那束被尾氣吹得七零八落的郁金香,臉色鐵青地站在原地,像個被全世界抛棄的小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