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然沒說話，隻是慢慢從床上爬起來，動作遲緩。
她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，一件一件往身上套，手臂上的傷口被牽扯到，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，臉色更白了。
左烨霖看着她倔強的樣子，心裡莫名煩躁。
他沒再催，轉身去衣帽間換了件衣服，出來時手裡拿着車鑰匙：“走了。”
時然跟在他身後，一言不發地走出别墅，坐進車裡。
一路上，兩人誰都沒說話，車廂裡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。
到了醫院，左烨霖直接帶着她去了急診。
醫生檢查後說隻是皮外傷，有點軟組織挫傷，沒什麼大礙，開了點藥讓她回去擦。
拍片子的時候，時然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，左烨霖站在旁邊，看着她低垂的側臉，幾次想開口，都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走廊盡頭的柱子後面，一個戴帽子的男人悄悄探出頭，舉起相機，對着他們的方向快速按了幾下快門，然後迅速縮回柱子後，動作隐蔽得沒被任何人發現。
左烨霖完全沒察覺，他隻是皺着眉，心裡反複琢磨着剛才醫生的話，“沒什麼大事，就是有點軟組織挫傷，回去注意休息，别碰水”。
他看向時然，她還是低着頭，長發遮住了大半張臉，隻能看見緊抿的嘴唇，透着股說不出的倔強。
左烨霖清了清嗓子，想說點什麼緩和氣氛：“剛才”
話沒說完，護士拿着片子走過來：“左先生，時小姐，片子出來了，沒什麼問題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左烨霖接過片子，掃了一眼，随手遞給護士，“謝謝。”
“走吧。”他轉向時然，聲音比剛才放軟了點。
時然沒看他，自己站起身，往醫院門口走。
她的步伐有點慢，手臂上的擦傷被衣服蹭到，疼得她下意識皺了皺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