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華終于将滿地狼藉清掃幹淨,雖然房間依舊簡陋陳舊,但至少空氣清新了許多,塵埃落定。
他直起有些發酸的腰背,看着坐在床邊、似乎已經完成換藥、正對着窗外出神的明昭,心裡那股笨拙的挫敗感還沒完全散去。
他轉身去了小廚房。
廚房裡隻有一個簡單的土竈,一口鐵鍋,一個暖水瓶是嶄新的。他拿起暖水瓶晃了晃,裡面還有大半瓶熱水。
他找出一個搪瓷臉盆,是新的,印着鮮紅的“獎”字,是他之前參加比賽的獎品。
他倒了半盆溫水,又從自己帶來的行李裡翻出一條嶄新的白毛巾。
端着溫水和毛巾回到屋裡,霍華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:“咳,那個明昭同志,你先洗漱一下吧。”
他将臉盆放在那張剛被他擦得锃亮的書桌上,毛巾搭在盆沿。
“熱水不多,你先用。”
明昭聞聲轉過頭,目光落在冒着熱氣的臉盆和嶄新的毛巾上。
洗漱?在聯盟,個人清潔有高效的無水清潔艙,這種原始的“水洗”方式
想起之前宮珠給她擦洗的過程,她很快接受了這裡的情況,站起身走了過去。
霍華立刻退開幾步,給她讓出位置,眼神有些飄忽,不敢直視她。
他指了指那張鋪着嶄新軍綠色床單的木闆床:“你你今晚睡床。床我剛剛加固過了,應該不響了。”
說到“加固”時,他語氣有點虛。
明昭沒在意他的語氣,她拿起毛巾,浸入溫水中,擰幹,開始擦拭臉頰和雙手。
溫熱的濕意驅散了灰塵帶來的不适感,動作簡單而有效。她洗得很仔細,額角的紗布邊緣也小心避開。
霍華就站在一旁,看着她安靜的側影。
讓他想起初見時那個脆弱又機智将圖紙塞他口袋的模樣,後來舉起台燈砸黃衛國時面無表情的模樣也讓他記憶猶新。
水汽氤氲中,她蒼白的臉頰似乎有了點血色,長長的睫毛低垂着,專注的神情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稚嫩,也更惹人心疼。
他趕緊移開目光,心裡默念:權宜之計,保護,責任
等明昭洗漱完畢,霍華立刻上前端起臉盆:“水我端出去倒。”
動作快得像在躲避什麼。
不一會,院子裡傳來倒水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