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以南慢悠悠地從炕上起來,過往的記憶湧入大腦。
她在家裡排行老二,因為大姐嫁人不在家,所以她理所當然被使喚,一直在家裡幹活,打豬草。
反觀她的弟弟妹妹,一個因為是男孩子基本在家沒幹過活,另一個小妹,因為是最小,擅長甜言蜜語讨安母的歡喜,所以家裡一直供着她讀書。
她本人則是像老黃牛,在家裡轉來轉去,甚至還被弟弟妹妹吆喝,使喚。
安以南那時候不知道委屈,隻因為爸媽說她姐姐不在家,她就是家裡老大。
身為老大一定要孝順。
一定要好好照顧妹妹。
安以南一直認為爸媽說得對。
後來在她躺在病床,無人來看一眼的時候。
她的弟弟妹妹因為姐夫的關系,下海經商,一路水漲船高,成為了當地有名的富豪。
後來他們上了新聞,成為當地有名的慈善家,嘴裡念念有詞多謝大姐的照顧。
她的姐姐安以柔,由于丈夫升官,過得十分安逸,家裡五個小孩全都考上大學。
安以柔也成為大學教授,受人尊敬,逢人被誇說會教孩子。
她的爸媽也到處炫耀自己的幾個孩子有出息。至于她,安父安母壓根不想提她。
在這些誇贊中。
她像個血包被人到處吸血,随時随地被抛棄,像個臭蟲在角落裡爛掉。
安以南踉踉跄跄地推開屋門,望着生活十幾年的家,一種怨恨,還有憤怒齊齊湧入自己的心間。
她的可悲,一半源于自己,一半源于這些吸血蟲。
安以南發出嗤笑,眼神的麻木化為陰冷。
肚子裡正巧發出“咕隆”的饑餓聲。
她循着過往的記憶一路摸到廚房,準備找吃的。
期間安母去了一趟雞窩,嘴裡還在罵:“死丫頭。”
廚房裡。
安以南從櫃子裡拿出煮熟的紅薯,這是她媽晚點要帶給下的的安父。
她毫不客氣地吃下去。
一口、兩口原本還算克制的吃法,到最後變成狼吞虎咽。
接着安以南吃下最後一口,又接連拿了三個紅薯吃下去,仿佛餓死鬼投胎,拼命地吃啊吃。
直到因突然進食,餓久的肚子開始受不了突然絞痛,她也不願意停下咀嚼。
多吃點!多吃點!
她幹澀的唇角殘留紅薯的渣渣,眼神明亮地吓人。
要是有人進來,指不定要被吓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