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列頹然地看着地上的那灘血迹,身形搖搖欲墜。
而南宮钰卻像是做了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,攬着蕭月的姿态沒有變,連眉梢都沒有動一下。
就仿佛剛才那個一腳将人踹得半死不活的,不是他一般。
良久。
壓抑的氣氛終于被打破。
蕭列強撐着最後一點丞相的體面,朝着南宮钰拱了拱手,聲音幹澀嘶啞。
“今日讓國師大人見笑了。”
“老夫教女無方,家門家門不幸”
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哀求,生怕國師大人将怒火遷怒于整個丞相府。
南宮钰終于松開了攬着蕭月的手。
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,淡淡地瞥了蕭列一眼。
“丞相好自為之。”
那聲音不帶任何情緒,卻比任何嚴厲的斥責都更讓人心頭發寒。
蕭列的身子,又是一晃。
南宮钰不再看他,轉身便向外走去。
“國師大人慢走,老夫送你”
蕭列連忙跟上,身後的一衆下人也戰戰兢兢地準備恭送。
然而,南宮钰的腳步卻頓住了。
他沒有回頭。
隻留下一個冰冷孤傲的背影,和一句不容置喙的命令。
“不必。”
“蕭月,送我。”
短短五個字,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。
蕭列的腳步僵在了原地。
其他人,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。
國師大人這是什麼意思?
是餘怒未消,要單獨敲打大小姐?
還是說
沒人敢再想下去。
蕭月迎着衆人複雜的目光,神色依舊是淡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