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晚,我跪在祠堂挨了三百鞭。
随後盯着鮮血淋漓的背帶着溫晚搬出了家。
我拼命賺錢,四處求醫問藥,隻希望能夠将她的嗓子治好。
可換來的卻是在古墓之中,她娴熟的起符念咒,毫不猶豫将哥哥護在身後。
無數屍蟲順着她手中血符的指引湧向我,将我啃噬幹淨
重來一世,我便成全了她。
哥哥方遲彥聽了,眼中劃過一絲竊喜,面上卻是故作為難:
“我是哥哥,本來就應該讓着弟弟,怎麼能兩個都要呢?”
“我身體虛弱,和遲陽總要出去擡棺不一樣,小竹有陰陽眼,不如就讓她跟着遲陽,這樣遲陽以後做事也安全一些。”
說着卻是偏過頭,滿臉隐忍傷感,等着我像過去一樣拒絕,然後心安理得的将一切好東西據為己有。
但我卻隻是牽起嘴角:“好啊。”
方遲彥聞言,有些不可置信的擡起頭看我,似是疑惑我怎麼變得這麼“不識擡舉”。
他還沒說話,爺爺沉聲開口:
“不行!”
“遲彥身子弱,留一個啞巴在身邊以後怎麼照顧他?這也做不得我方家長孫的媳婦兒!”
我毫不意外。
隻因為我和方遲彥是雙生子,但他生下來便病弱。
爺爺一口認定我是惡種,在娘胎裡搶了方遲彥的養分。
我早該明白,我在這個家和方遲彥是不一樣的。
隻是過去一直可笑又不甘心的懷着一絲期望罷了。
而爺爺話音剛落,一道清亮的女聲從耳邊傳來:
“我不是啞巴。”
我轉過頭。
就看到上一世從頭到尾都低着頭不作聲的溫晚竟然主動開了口!
她身姿挺拔,眼神堅毅,和前世的怯弱全然不同。
我心下了然——
她大概也重生了。
所以這一次,她會選擇表現自己,隻為了彌補上輩子的遺憾,留在方遲彥身邊。
可是她不知道,我原本也不打算要她了。
“姐姐會的我也會,我能保護好大少爺。”
溫晚說這話的時候神情自信笃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