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晚說這話的時候神情自信笃定。
我知道她沒撒謊。
畢竟前世她在古墓裡使的那一手起符念咒,不是一般人學得會的。
而現在為了證明自己,溫晚更是二話不說直接當着衆人的面空手以血畫符。
從事擡棺人行當多年的爺爺目露精光,将視線落在溫竹和溫晚兩姐妹身上。
一個是能解陰破瘴的陰陽眼,一個能空手畫符,倒确實有點難以抉擇。
稍一思忖,爺爺開了口:
“既然你們兄弟兩決定不好,那就讓這姐倆自己決定要跟着誰吧。”
溫晚毫不猶豫,搶先一步上前,看着方遲彥滿眼神情:
“我要跟在大少爺身邊!”
爺爺點了點頭,看向溫竹:
“既然如此,你就跟着遲陽”
溫竹卻嫌惡的看了一眼我殘疾的左腿,下一秒直接跪在地上:
“爺爺!您還是将我送回亂葬崗吧!”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爺爺愣住,蹙起眉:
“我好心帶你回來,你還要回到那個死人堆裡去?”
溫竹難掩對我的嫌棄,在地上磕頭,長跪不起:
“和二少爺在一起,我無福消受。”
我自嘲一笑。
八歲那年為了救滾落山崖的哥哥,我掉進半山的一幅懸棺裡頭,哥哥很快被爺爺帶來的人救走,我卻被落在裡面足足三天三夜。
山裡陰氣重,加上我腿上破口滲出的血極易招惹不幹淨的東西。
即便我回去後爺爺請人為我拔除裡面的邪祟,左腿卻依舊落下了殘疾,不僅走路一瘸一拐,每到陰雨天整條腿都會陰涼徹骨,仿佛被厲鬼啃噬,難以入眠。
想來上一世溫晚就是因此才始終對我避之不及。
“小竹!你這是什麼話?難道你甯願回亂葬崗那種地方,也不願意陪着我弟弟嗎?!”
方遲彥面上一副為我鳴不平的模樣,眼神裡卻是藏不住的得意。
溫竹望着他的眼神滿含愛意,語氣堅定:
“是,我來這原本也不是為了他。”
我站在一旁冷冷看着。
方遲彥面上是掩不住的得意,語氣卻越發冰冷:
“你這是什麼話!我弟弟隻是瘸了腿,别的也不會虧待你,趕快起來!”
“況且你一個女孩子,爺爺既然把你帶回來了,我又怎麼回讓你再回那種地方受罪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