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臉疲憊。
看到我,眼裡帶着委屈。
「染染,我真的好累。」
看到他的疲憊與依戀,我有些不忍。
可如果和他在一起,就要過着提心吊膽的日子。
心裡又湧出一股無力。
當斷不斷,必受其亂。
我摘下手中的戒指,遞到他面前。
「裴寂,我們不合适,算了吧。」
裴寂臉上的疲憊瞬間凍結,被一種難以置信的茫然取代,像被人迎面潑了盆冰水。
他一把抓住我的手。
「染染?你說什麼?什麼算了?是不是因為這幾天我沒回來?你聽我解釋,小意她……」
我猛地縮回手,戒指差點掉地上。
「打住,别跟我提溫意。提她我就生理性反胃,連帶看你也不順眼。」
我繞過他,徑直走向衣帽間,開始拖出最大的行李箱。
「跟你的青梅沒關系,純粹是我覺得,跟你在一塊兒,折壽。」
他堵在衣帽間門口,高大的身影帶着壓迫感,眼圈紅着:
「折壽?白染!我們大學四年,工作三年,就因為我照顧溫意,你就全盤否定我?」
「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裡不清楚嗎?我愛你啊。」
我冷笑,把一堆衣服胡亂塞進行李箱。
「裴寂,你的愛太沉重了,附帶一個随時可能血濺當場的『青梅』。」
「你的愛,就是讓我天天活在『萬一她真死了我們就是罪人』的陰影裡?」
「抱歉,我惜命,玩不起這種心跳遊戲。」
我用力合上行李箱,拉鍊發出刺耳的聲響,
「戒指還你,好聚好散。這房子,你愛住住,不愛住賣了吧,錢打我卡上一半就行。」
「我不同意。」他低吼,一把抓住行李箱的拉杆。
「憑什麼你說分就分?是溫意尋死,我們一起長大,我能不管她?我做錯了什麼?就因為我這幾天照顧她?那是人命關天啊白染。你能不能别這麼冷血?」
我簡直氣笑了,用力想拽回箱子,他卻紋絲不動。
「行,我冷血。裴寂,我告訴你,我受夠了。」
「受夠了你那個動不動就自殘的青梅,為了照顧她的情緒,我活脫脫把自己變成你見不得人的情人。」
「受夠了每次有點風吹草動你就跟消防員似的沖過去,把我遠遠的扔在一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