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白染,你站住,我說了,我不同意分手,你還是我未婚妻。」
我充耳不聞。
心裡隻有一個念頭:走,必須走,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。
也許是上天聽到了我内心瘋狂的呐喊。
幾天後,公司管理層找我談話,因業務拓展需要。
希望我能去新成立的南方分公司主持大局,時間至少一年。
機會難得,挑戰也大。
幾乎沒有猶豫,我立刻點頭:「好,我去。」
飛機沖上雲霄,将那座充滿窒息回憶的城市遠遠甩在身後。
看着舷窗外翻滾的雲海,我終于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、劫後餘生般的輕松。
南方的空氣濕潤溫暖,帶着陌生的花草氣息。
新工作千頭萬緒,忙碌成了最好的麻醉劑。
我以為距離和時間能埋葬那座北方城市裡的一切荒唐。
手機換成了本地号碼,微信拉黑了裴寂,仿佛切斷了過去所有的臍帶。
直到某個深夜,加完班回到租住的公寓。
随手刷開朋友圈,一個幾乎被遺忘的共同好友瘋狂刷屏的直播鍊接。
像一根冰冷的針,猝不及防地紮進我的眼球。
标題觸目驚心:「裴氏少東情傷欲跳樓!癡情呼喚前女友回頭!」
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,瞬間停止了跳動。
一股冰冷的恐懼混合着強烈的荒謬感直沖天靈蓋。
我顫抖着手指點進去。
畫面晃動得厲害,背景是熟悉的、那座城市裴氏集團總部大樓的天台邊緣。
夜風獵獵,吹得裴寂身上的襯衫緊貼在身上,勾勒出他消瘦得吓人的輪廓。
他赤着腳,站在不足半米寬的邊緣,搖搖欲墜。
樓下是閃爍的警燈和消防氣墊,人群的驚呼聲隐約可聞。
直播的評論瘋狂滾動:
「天啊!真要跳啊?那個叫白染的女人心是石頭做的嗎?快答應他啊!」
「為了個女人至于嗎?不過裴少這麼癡情,那女的也太狠心了,把人逼到這份上。」
「白染是誰?這麼冷血?一條人命啊,她怎麼能眼睜睜看着?」
「白染你快出來說句話啊,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,有什麼誤會不能先答應下來再說?」
「就是,人命關天,先複合穩住他啊。真跳下去你這輩子良心能安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