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青鸢不以為然地笑了,“我們今日就要走了,還在生氣麼?”
從前我也經常為顧晉宇的事與她生氣。
她與顧晉宇聊得火熱,我問起時,她卻永遠隻是說,“你不懂。”
我很不服氣,“我不懂,你可以教我呀?”
黎青鸢卻不肯。
“我在學校教得已經夠多了,難不成回家還要上班嗎?”
我省吃儉用地去買了她們聊的書。
普魯斯特的《追憶似水年華》。
可是看了三頁我就犯困了。
我不明白她們怎麼會喜歡看這種東西。
黎青鸢好笑地遞上一隻草蚱蜢,“喏,去玩吧。”
像哄小孩兒一樣。
我以為那就是愛。
許多年後我回想起來才明白,她确實不愛我。
所以她不願耗費心力。
一隻蚱蜢一分鐘就可以編好,教我讀一本書,卻不知要耗費多少日。
隻是後來我一個人,看了許多許多書,才發現,其實也沒有很難。
所以這一世,我不會再稀罕她的蚱蜢了。
我想學的東西,我會自己去學。
見我還是不接,黎青鸢有些意外。
沉默間,外面按響了喇叭。
黎家的人到了。
黎青鸢歎了口氣說,“拿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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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愣,問,“什麼?”
黎青鸢道,“驅蚊的香熏包。”
“枕頭不好帶了,香熏包還可以帶兩個。”
“我知道你做得多,小月根本用不完。”
我恍然大悟。
她竟以為我隻是在嘴硬。
我好笑地搖了搖頭,“沒有了,一個也沒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