聖意難為,棋局難解。
身為棋子,我隻要主動從棋盤上消失,便可化解一切。
過了兩日,趙山還是未醒。
京中謠言紛紛。
我甚至坐在院裡都能聽到下人的議論。
“趙将軍真是癡情又苦命,娶帝師大人的人,本該就是他……”
“可惜了……王爺仗着皇子的身份,橫插一腳棒打鴛鴦……”
從外院回來的丫鬟青黛氣得不行,立馬将碎嘴的下人趕走,爾後走到我的面前行禮。
“王爺不必理會這些人,青黛給您帶來了一個好消息。”
“昭翊王回來了!”
我呼吸一滞,有些詫異。
兄長不是和父皇約定了無召永不回京嗎,怎麼突然回來了?
青黛見我不敢相信一般,俯身湊耳低語:“昭翊王此刻正在府中大廳等着見您呢。”
我心中又驚又喜,黯淡的雙眸立馬有了些光,起身便朝門口跑去。
才至門口,我便見到了一道陌生又熟悉的挺拔身影。
眼眶一熱,我喃喃道:“兄長……”
秦昭翊回頭,青絲束發,面如冠玉。
他大步走了過來:“雲安長高了不少。”
我心中一澀,正要回話,那解說詞又在耳畔響起來了。
【各位請看,這是雲安王墓中出土的血衣。】
【但這件染血的衣服,是王爺同胞兄長秦昭翊将軍生前所穿。】
【昭翊王無召回京犯了皇帝大忌,被處以酷刑,打了個半死。】
我渾身僵住,這才發現兄長的臉色似乎格外憔悴蒼白。
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也撲鼻而來。
我倏地明白了什麼。
“兄長為何無召回京?”
秦昭翊歎了一口氣:“我再不回來,我弟豈不是讓人欺辱了去。”
我終是忍不住,哽聲擡手撫上他的手臂:“可父皇罰了你……”
秦昭翊眼眸微沉,轉而一笑:“父皇獎罰分明,我已用軍功抵罪。無礙,無礙。”
“要知道,你兄長我在戰場上直取敵軍頭顱,這樣的威風事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