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我的生活重心漸漸偏了,朋友圈裡全是他的影子,連聊天都總繞着他轉。我深吸一口氣,壓下鼻尖的酸意,推開門時揚起笑臉,把提前準備的禮物遞過去:
“來晚了,溪溪,生日快樂。”
三人看見我,眼睛都亮了起來。
林溪朝我招手:“快過來坐,就等你開飯了。”
我坐進她們中間,在說說笑笑裡,仿佛回到了沒認識陸峥言時,那個無拘無束的自己。
這個晚上,是我這幾年裡最輕松的時刻。
我不用盯着手機等他的消息,不用記着他不喜歡蔥姜蒜。
能跟朋友搶着吃小龍蝦,蘸得滿手紅油。
還能捧着啤酒罐大口灌,拿着麥克風吼跑調的歌,把積攢的委屈全喊出去。
最後我醉倒在沙發上,迷迷糊糊中聽見張婷說:“我送她回去,你們先撤。”
我這才想起,還沒跟她們說我和陸峥言吵架、已經搬出來的事。
等我再有知覺時,耳邊傳來張婷帶着火氣的罵聲,隐約提到了“陸峥言”三個字。
我費力地睜開眼,就看見穿着常服站在出卧室門口的他。
而他身後,跟着披着他外套衣衫不整的林雪。
脾氣一向火爆的張婷還在罵:
“姓陸的,當初你在婚禮上保證得人模狗樣,現在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,真讓人惡心!”
“她為了你還從一線退了下來,你倒好,轉頭睡上人質了?”
他冷着臉,像看無理取鬧的人一樣看着張婷。
我則看着眼前這一幕,腦海裡一片空白。
眼前的文字再次瘋狂閃動:
【都怪蘇雪!說是有當年綁架案的細節要彙報,這下怎麼解釋都像故意的!】
【妹寶剛醒就撞見這場景,男主快說話啊!光盯着她看有什麼用?】
我順着文字看向他,發現他果然在看着我。
四目相對,他率先開口,語氣冷得像冰:
“帶着你這位潑婦朋友,趕緊離開我家,要撒野,别在我家撒。”
心髒處蓦然傳來一陣刺痛。
我從喉嚨裡擠出此刻最想問的話:“你們……就沒什麼要跟我解釋的嗎?”
可他隻是很輕地笑了下,語氣裡夾着淡漠和譏诮:
“我做什麼,為什麼要跟你彙報?”
憤怒像火星點燃了引線,在胸腔裡轟然炸開,疼得我眼前陣陣發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