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知道就用些藥了。
還是有些疼的。
到了河邊,柳杏兒和殷長炔一起寫下心願。
柳杏兒依戀地看着殷長炔:“長明燈乃是相愛之人才能放的,王爺與妾身一起放,可是最喜歡妾身?”
殷長炔寵溺看着她:“旁人都不及你好,本王自然最喜歡你。”
聲音不大不小落入白绛漓耳中。
連枝扶着白绛漓,擔憂不已:“王妃,我們回馬車上等着吧。”
“不過就是一盞長明燈,哪裡比得上當年王爺為王妃手作明燈三千,這柳杏兒有什麼可得意的。”
她很生氣,可白绛漓卻搖頭,語氣淡地像事不關己。
“不管是三千盞還是一盞,都是一樣的。”
輪回千次,白绛漓不知與多少人許下多少白首不相離的願望,可不論許願時多真摯,最後還是免不了被變心抛棄。
開始時兩心相悅明燈高高升起,結束時血濺滿地誓言零落成泥。
那些‘永不相離’的承諾,隻有許下心願的那一刻才有效。
白绛漓想想,也提筆寫下心願,看着長明燈緩緩升起。
上面隻有一句話。
“辜負真心之人,不得好死。”
長明燈飛向天外遙遙無迹,白绛漓想,那高高在上的神君,應該能看得到吧?
一定要看到,一定要記得。
她要一步一步爬回去了。
放完燈,衆人便回了端王府。
白绛漓回到扶風院才要休息,就見殷長炔帶着柳杏兒走進她的院門。
她隻能行禮。
“夜深露重,王爺還有事嗎?”
殷長炔的視線在白绛漓手上傷口淡淡掃過,卻是沒有半刻遲疑的說。
“杏兒無名無份跟了本王這麼久受了不少委屈,本王要娶她為平妻。”
語氣是命令,并非商議。
連枝變了臉色,在地上長跪扣頭。
“請王爺三思,娶一個青樓女子與世家出身的王妃平起平坐,是奇恥大辱啊……”
白绛漓卻神色淡淡。
或者說,她早就在嫁入端王府時,就預料到了這一天。
輪回千百世,世世皆被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