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柳杏兒的丫鬟卻闖了進來。
“王爺,柳王妃已經為王爺熬了醒酒湯,您過去嘗嘗吧。”
屋内一片靜默,白绛漓适才開口:“現在王爺還要留宿扶風院嗎?”
殷長炔眸底卻劃過一抹戾氣,直接扼住她的下巴。
“本王想寵幸誰,不是你想推就推的。”
“正院要去,扶風院也必須準備,所有燈全部點亮,等本王從正院回來——”
殷長炔頓了頓,才吐出最後四個字。
“寵幸王妃。”
說完便毫不猶豫地甩袖離開。
扶風院的燈一直燃到天亮,白绛漓坐了一夜,殷長炔卻沒來。
晨霧漸消時,主院才傳來消息。
“柳王妃查出有孕,王爺吩咐全府上下去天戮神君的神廟祈福三日。”
白绛漓原本寫字的手頓住了。
讓懷孕的人去拜天戮神君?殷長炔這是故意的嗎……
簡單收拾過,王府一行人便乘着馬車到了城西神廟。
香火客已經被殷長炔派人清走,白绛漓看着正殿中天戮神君的塑像,不自主攥緊了拳。
威武莊嚴,睥睨世間,宛若心懷天下。
可那高高在上的神君,卻連最簡單的信守承諾都做不到……
一旁的柳杏兒忽然開口:“天戮神君斬盡世間邪祟,姐姐不拜,看來是不願為妾身腹中的孩子祈福,不願妾身的孩子生下來了。”
白绛漓語氣冰冷:“你多喝幾碗保胎藥,比來拜佛要有用得多。”
柳杏兒被嗆了聲,頓時可憐兮兮地看向殷長炔:“王爺……”
殷長炔冷冷的目光立即掃向白绛漓。
“王妃不拜也無事,讓她的丫鬟代替她跪上七七四十九天,不吃不喝,總能感動上蒼。”
“不可!”
白绛漓反駁:“不吃不喝這麼多天,你是要她的命。”
殷長炔沒回答,可眼神已經給了她答案。
這神像,她不跪也得跪。
白绛漓了然,心底蓦地爬上一抹悲涼。
最後,她看着睥睨的神像,閉眼跪下。
時隔千年,她第一次,在楚君翎的面前彎下後脊,三叩九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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