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怪不得你。”
“我下凡曆劫,本來就是要受挫磨,不是你也會是别人。”
殷長炔搖搖頭,一滴眼淚從眼旁滑落。
“那為何會是我呢?”
“為何我會傷害你,讓你受了那麼多折磨?”
他說着,咳嗽幾聲,顯然已是強弩之末。
卻還是堅持着一句句開口。
“你可還記得,那日中秋宮夜宴,是我上,怕被太傅瞧見,索性點了個墨團。”
“後來太傅打了我十二下手心,我當時還想,定要算在你手上。”
“如今我後悔了。”
“白绛漓,日後你莫要再遇到我這種人了。”
“你要受的苦都該受完了,今後你該幸福,你不準再被欺負……”
一隻手緩緩垂落,殷長炔在白绛漓懷中閉上了眼睛。
旋即,身體如落葉般随風散去。
瞬間,隻剩下白绛漓還留在原地。
左手的小臂滾燙,像是方才有人枕過一樣。
白绛漓閉上眼,卻隻感覺心裡好痛。
不是受傷的痛,卻像是心髒被人撕扯,溢出難忍酸澀地疼。
心底酸,鼻尖也酸,眼前漸漸模糊,又驟然清晰。
垂眼,才看見地上一滴深色的痕迹,是眼淚。
她愛殷長炔嗎?白绛漓不知道。
她是劍靈,她不該有喜歡這種情緒,此前也從未喜歡過殷長炔。
可她為什麼會難過?
白绛漓在原地站了許久,直到楚君翎身上的捆仙索失效。
他走到白绛漓身邊。
“不必傷心,他隻是一個凡人,能助我們降伏魔尊,是他的造化。”
楚君翎的聲音雖是安慰,卻讓白绛漓蓦地打了個寒戰。
白绛漓扯唇一笑。
“戰神口口聲聲凡人凡人,可還記得自己從前也是凡人?”
“:還是說,過去幾千年,戰神已經不記得自己的來時路了。”
楚君翎沉了沉眉:“你在說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