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父聽完,長長歎了一口氣:“我早該看出來,祁年喜歡的是若涵。”
“現在看清也不晚。”鐘徽音把金條全部收好,遞給鐘父,“爸,等他們結婚之後,您找機會把這些還回去,順便跟霍祁年說清楚,這些年,我們家從沒虧待過鐘若涵。”
鐘父接過金條,點點頭:“你下鄉的日子定了,剛好和若涵結婚是同一天。”
他頓了頓,又道,“剛才回來時,我收到了組織下達的公文,要派我出去公幹一段時間,可能趕不上若涵的婚禮,也送不了你下鄉了。”
鐘徽音連忙道:“組織上的事重要,您先去忙。”
鐘父看着她,眼裡滿是愧疚:“徽音,若涵那邊有祁年照顧,我不擔心,隻是虧欠了你。”
“爸,您别這麼說。”鐘徽音笑了笑,“我會照顧好自己,等您回來,再去鄉下看我。”
鐘父拍了拍她的肩,沒再多說,轉身去收拾行李。
“因為我要下……”
“祁年哥!”鐘若涵突然打斷她,捂着肚子,“我餓了,咱們去吃飯吧?”
霍祁年立刻顧不上追問,轉頭對鐘若涵道:“去國營飯店?”
鐘若涵點點頭,又看向鐘徽音:“姐姐,一起去吧?”
“不用了。”
“走吧走吧!”鐘若涵不由分說地拉住她的手,“一家人,怎麼能分開吃飯呢?”
鐘徽音掙了掙,沒掙脫,隻能被鐘若涵半拖半拽地拉去了國營飯店。
國營大飯店裡,霍祁年點的全是鐘若涵愛吃的菜。
紅燒肉、糖醋魚、清炒時蔬……每一樣都加了鐘若涵最愛的香菜。
吃飯時,他全程照顧鐘若涵,夾菜、盛湯,甚至連魚刺都替她挑幹淨。
反觀鐘徽音,幾乎沒動過筷子。
“姐姐,你怎麼不吃啊?”鐘若涵關切地問,“是不是不合胃口?”
鐘徽音擡眸,語氣淡淡:“我對香菜過敏,你讓我怎麼吃?”
霍祁年一愣,眉頭微皺:“你怎麼不早說?”
鐘徽音垂眸,心中諷刺。
她早說過了,不止一次。
可霍祁年從來隻記得鐘若涵的口味,哪裡會在意她能不能吃?
一頓飯吃得沉默又壓抑。
飯後,霍祁年送她們回家。
鐘若涵在門口依依不舍地拉着霍祁年的袖子,小聲說着什麼,霍祁年低頭聽着,眉眼間是從未給過鐘徽音的耐心。
鐘徽音懶得看,轉身就要回房。
不一會兒,鐘若涵站在門口看着她,聲音輕柔,卻帶着掩飾不住的得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