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會兒,鐘若涵站在門口看着她,聲音輕柔,卻帶着掩飾不住的得意。
“鐘徽音,你今天都看到了吧?祁年哥對我有多好。”
“你真可憐啊,明明你才是大小姐,和他有婚約的也是你,可他心裡隻有我呢。”
鐘徽音平靜地看着她,一個字都沒說,直接關上了房門,無視她的挑釁。
她腦海一片空白,喉嚨發緊:“為什麼?”
團長歎了口氣:“霍團長送若涵來辭職的時候,剛好聽見我們的對話。若涵說她也想跳這支舞,霍團長就命令我把你的位置讓給她……”
鐘徽音臉色瞬間煞白。
霍祁年明明知道,這支舞她花了整整一年的心血編導,每一個動作都反複打磨,就等着在首秀上驚豔全場。
她顫抖着撥通了霍祁年辦公室的電話。
電話接通,他的聲音冷靜而疏離:“有事?”
“為什麼把我的舞蹈讓給鐘若涵?”她強壓着情緒問。
霍祁年語氣平淡:“若涵馬上要下鄉,以後就接觸不到這些了,我不想讓她留遺憾。”
鐘徽音胸口劇烈起伏,聲音幾乎哽咽:“那我呢?你分明知道我為了這支舞花了多少心血!”
“鐘徽音,”他語氣不耐,“你已經有團長夫人的身份了,就不要再貪心了。”
團長夫人?
她慘笑一聲:“霍祁年,你知不知道,這次下鄉的人根本不是鐘若涵,是……”
“祁年哥!”電話那頭突然傳來鐘若涵嬌柔的聲音,“我切了水果,你快來嘗嘗!”
“知道了。”霍祁年應了一聲,随即對鐘徽音道,“我還有事,先挂了。”
“嘟——”
電話被挂斷,鐘徽音握着聽筒,指尖冰涼。
演出當天,鐘徽音不甘心自己辛苦編導的舞蹈被鐘若涵毀掉,于是在後台攔住了正在化妝的她。
“鐘若涵,我已經把什麼都讓給你了,你為什麼還要跟我搶這支舞?”
鐘若涵對着鏡子描眉,聞言輕笑一聲:“為什麼?沒有為什麼,就是看不慣你,這個答案還你滿意嗎。”
鐘徽音強壓怒火:“你的舞蹈功底無法駕馭這支舞,要是把這支舞跳毀了,會牽累其他伴舞的,你不能這麼自私。”
“誰說我要上台了?”鐘若涵放下眉筆,轉頭看着她,眼裡帶着惡毒的笑意,“我不僅今天不上台,以後都不會上台。”
鐘徽音心頭一震:“你什麼意思?”
鐘若涵沒有回答,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,轉身離開。
文工團演出過半,很快就到了《春江花月夜》的表演時間,可鐘若涵遲遲沒有出現。
觀衆席開始騷動,霍祁年坐不住了,正要起身去找,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驚呼——
“有人跳樓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