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徽音打開盒子,呼吸猛地一滞。
隻見躺着一塊銀灰色的手表,她認得這個牌子,起碼得二十塊。
“這太貴重了……”她下意識想推回去。
“是我和孩子們一起準備的。”林遠蕭撓了撓頭,眼底帶着真誠的笑意,“孩子們攢了好久的零花錢,我添了點。知道你不方便看時間,有這個看着方便。”
“生日快樂,徽音。”
最後一句話像羽毛,輕輕搔刮着她的心尖。
“我……”鐘徽音張了張嘴,喉嚨突然哽咽。
孩子們圍過來,仰着小臉齊聲喊:“鐘老師生日快樂!”
鐘徽音低頭看着那塊手表,她忽然再也忍不住,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,簌簌地掉了下來。
這不是委屈的淚,也不是難過的淚。
林遠蕭遞來紙巾,輕聲說:“生日不能哭的,難道是是想家了?”
鐘徽音搖搖頭,擦了擦眼淚,卻忍不住笑了起來。她擡起頭,望着他眼裡的自己,輕聲說:“沒有。”
鐘徽音看着手腕上的新表,秒針滴答滴答地走着,像是在數着新的開始。
霍祁年捏着那張寫着地址的紙條站在學校的校門口時,心裡還有些緊張。
連續三天的打聽終于有了結果,他甚至沒來得及換下身上的制服,就攥着剛批下來的假條趕了過來。
學校很小,隻有幾個教室。
但是孩子們的讀書是聲音卻透着牆傳來。
他順着聲音擡頭,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黑闆前的鐘徽音。
她穿着簡單的白色襯衫,握着粉筆的手堅韌有力。
陽光落在她側臉,能清晰地看見下颌線的弧度,她比以前瘦了一大圈。
霍祁年看着她的身影,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攥緊了。
明明才一段時間不見,怎麼就瘦了這麼多呢?
他在樓下站了足足十分鐘,直到幾個學生紛紛看他,他才意識到自己這身筆挺的制服有些惹眼。
“霍祁年?”
熟悉的聲音帶着驚訝響起,鐘徽音不知什麼時候走了出來。
走到他面前時,眉頭已經蹙了起來:“你怎麼來了?”
“來看看你。”他的聲音有些啞,目光黏在她臉上挪不開,“瘦了。”
“有什麼事放學再說,不要打擾我工作。”
“你先走吧,别在這兒站着。”
“我等你。”霍祁年盯着她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