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是在和他置氣,隻是覺得,她和身邊任何一個關系緊密的人,都會因為這層特殊身份隔開銀河般遙遠的距離。
現在,輪到顧畫羨了。
不對,從他高考結束後消失在她面前就能說明,她自以為是重要的那段感情,在他眼裡隻是過客浮雲吧?
他因為工作任務接近她,也沒什麼好難過的。
成年人的友情,哪有從前那麼純粹?
隻要,他還是他,不是被畫骨易容的他,就可以了。
突然,顧畫羨出聲打斷了她紛亂的思緒:“還在亂想什麼呢?”
“沒。”她收斂住情緒。
他坐在她身旁,低下頭來,目光遊離:“我和你講個故事,怎麼樣?”
“什麼?”
他雙手緊緊交握,指節因用力而發白,他看起來好像很緊張,一片不自然的潮紅從脖頸湧上臉頰。
最後,他松開了手,和自己内心複雜的情緒和解。
因為,他想讓她原諒他的不告而别,原諒他短暫的欺騙
“我高考考砸,是因為我的家庭。”他苦笑了下,“說來話長,我爸那段時間發了瘋似的想要和我媽離婚,好名正言順地讓那個女人和她兒子進門。”
“我爸說,她賢惠溫柔,她的兒子乖巧懂事,哪怕我給他看了他私下裡怎麼欺負我的證據,他都說是我主動招惹我的‘好弟弟’,沒做好一個大哥,讓我去反省自己。而我媽忍辱負重這麼多年,隻是希望我能多拿點股權,她說什麼也不肯離婚,甚至最後當着我們的面跳樓了。”
聽到這,今慕汐喉嚨變得幹澀起來,他高中的時候隐瞞得很好,這是她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因為原生家庭痛苦的情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