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”他接過後,細細品味了兩口,沒嘗出什麼來,“感覺還不錯。”
“那哥哥,你繼續試試看,也好給我朋友一些意見。”
他再次接過,口中的葡萄混合着酒精的味道很濃,有些沖鼻惡心。他是第一次喝酒,感覺整個腦袋開始有些沉了。
難怪他爸從不喝酒,說會誤事。
等會他腦中靈光一現,閃過什麼,突然警惕地看向獻殷勤的今慕汐。
她還想給他倒酒,但他的手卻擡了起來,抵住她的手。他另一隻手拿起旁邊空的高腳杯,往裡面倒了半杯酒。
他就這樣看着她,将酒杯更近地送到她唇邊,身體也微微前傾,帶着不容拒絕的壓迫感:“阿汐,我一個人喝就沒意思了吧?”
怕他察覺自己的異常,今慕汐硬着頭皮舉起了酒杯,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不安的陰影,像在示弱一般:“那哥哥,要不要我陪你喝?”
他心底生出一陣強烈的保護欲,但在想起自己被她設套的陰影時,他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了。
沒想到他不吃這一套,今慕汐也隻能跟着抿了一口酒,不讓計劃功虧一篑。
“好,我們一起喝。”他又碰了一下她的杯子,示意她繼續。
說完這句話,他徹底沉浸在貓捉老鼠的遊戲中,忽略了對方低垂的眼睫下,一閃而過的、與柔弱全然不符的冷光。
牆上的鐘表吱吱呀呀地走動,不被微醺的酒氣耽誤,他在等十一點,等那個能讓她對自己印象深刻的時間點。
但在他等到自己想要的時間前,他必須先落入她的網中。
今慕汐眼看着時針走到10,她趁機摔碎了手裡的杯子,又吐出了含在嘴裡的酒。她忙不疊起身,一隻手捂着腦袋喊“暈”。
他連忙攙住她,讓她坐到床上,試探性地問:“慕汐,你怎麼了?”
她擡起頭來,用迷迷蒙蒙的視線望向他,顯得有些笨拙呆愣:“你是誰?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,對不對”
今穆蕭的笑意更深了,帶着一絲輕蔑的縱容。
“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?”
她垂下頭來,雙手捂着腦袋:“我不知道,我頭好痛,好痛。”
又過了一會,她放下手來,緩慢地擡起頭,猶如一隻進入被控制狀态的木偶,等待簾子拉開,主人提着她在觀衆面前表演。
今穆蕭擡起手,在她眼前晃了兩晃,她連眼睛都沒眨。
他終于放下了戒備,坐到她的身邊,用指腹輕輕劃過她的臉:“終于可以好好和你說一會話了。”
他唇角勾起一抹極淡、極冷、毫無溫度的弧度。
此刻,他已經摘掉了“今穆蕭”的面具,短暫地做回血阿七。
“有時候,我還真的挺羨慕你哥的,難怪他的求生欲望會那麼強,砍了他一隻手一隻腳,他都還能活着”
她渾身的血液仿佛凝聚到了頭頂,極度的痛苦超出能承受的範圍,卻一滴淚也不能流出來,強行将情緒壓在最深處。
“他的意志力很頑強,頑強到我來接近你之前一直在想,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,能讓他因為愛堅強到這種地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