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場死寂,落針可聞!
所有人,包括皇帝,都被這滅絕人倫的真相震得魂飛魄散!
任誰都想不到,在京中深情多年的裴将軍,竟然為了和一個婢子偷情,親手慘殺了當朝公主。
皇帝身體晃了晃,難以置信地指着我:“你究竟是誰?為何對鳳梧之事,知道得如此清楚?”
裴瑾琛瘋了般地嘶吼:“陛下,她所言都是虛假的啊!”
“我待鳳梧多年真心,怎麼可能是殺害鳳梧的真兇。”
“她是劉嬷嬷,是來報複我的呀!”
我緩緩擡手,撫上自己焦黑扭曲的臉頰,滾燙的淚水,時隔多年終于洶湧而出:“父王。”
“因為我就是鳳梧,是您的女兒啊!”7
“荒謬,簡直是一派胡言!”
裴瑾琛像抓住了救命稻草,嘶聲咆哮,指向我那張焦黑的臉。
“你自相矛盾,公主的屍身是所有人親眼看着入殓下葬的,就在那皇陵之中!你若是公主,那墓裡埋的是誰?”
“承認吧劉嬷嬷,你編造如此惡毒的謊言構陷本将軍,就是因為當年你全家瘟疫,所以我燒了你家老小,懷恨在心。”
“你害死了公主還不夠,現在還要來害我!”
“陛下!這樣的毒婦一定要将她千刀萬剮。”
皇帝的目光也充滿驚疑,看向我:“若你真是朕的女兒,那陵墓中……”
我看着裴瑾琛那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臉,發出冰冷的嗤笑:“親眼看着入殓下葬?裴瑾琛,你問問在場的諸位大人,問問京中百姓,當年瘟疫橫行,人人自危。”
“誰人敢靠近一個死于瘟疫的公主棺椁?誰敢掀開棺蓋,仔細看看裡面焦黑蜷縮,面目全非的屍身,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鳳梧?”
我的質問如同重錘,砸在每個人心頭。
衆人回想當年,确是如此。
公主病逝,雖是國喪,但因瘟疫之故,葬禮從簡,棺椁匆匆入土,無人敢近前細看,恐懼早已壓過了哀思。
皇帝猛然醒悟,死死盯住裴瑾琛:“裴瑾琛,當年是你!是你以瘟疫兇猛,恐傷龍體及萬民為由,力主公主屍身不可久留,更不可開棺瞻仰遺容,是你親自監督封棺下葬的。”
裴瑾琛臉色煞白如鬼,嘴唇哆嗦:“臣…臣是…”
我厲聲打斷,眼中恨意滔天,“你是什麼?”
“你就是利用這滔天的恐懼,利用父王痛失愛女的悲恸,行那偷梁換柱的惡行!”
“你當然不敢讓人細看,因為那棺椁裡躺着的,根本不是你的公主妻子!而是一個被你推出來頂替我身份的可憐人。”
裴瑾琛目眦欲裂:“猜想,這些全是你的猜想!你什麼證據都沒有!”
“你說你是公主,那你告訴我!既然你說你被燒得半死,被分屍鎮壓!那站在這裡的你,這個頂着劉嬷嬷燒傷臉的你,又是怎麼回事?鬼嗎!”
我的聲音陡然拔高,淚水混着無盡的恨意滾滾落下:“因為劉嬷嬷!她用她的命!換了我的命!”
“就在你放的那場滔天大火裡!在我奄奄一息,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