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旁的幾人立刻會意,爆發出一陣哄笑。
“李侍郎說的是!這等狂徒,也隻配在侍郎大人面前磕頭認罪!”
“兩日之内官鹽跌三成?簡直是癡人說夢!”
“我看他是自知必輸,今日是來負荊請罪的吧!”
譏諷聲、嘲笑聲,一股腦地湧向聞經武。
衆人看向他的目光,充滿了幸災樂禍與毫不掩飾的鄙夷。
仿佛他已是砧闆上的魚肉,隻待李元照一聲令下,便要任人宰割。
晏清眉頭微蹙,眼中閃過一絲冷意,卻并未開口。
聞經武卻依舊立得筆直,身形穩如青松。
面具隔絕了他的表情,卻隔絕不了他身上的氣度。
他甚至連一絲情緒波動都未曾顯露,隻是淡淡地看向李元照。
“時辰已到。”
他開口,聲音平靜無波,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與他無關。
“李侍郎,還是先看看今日的鹽價再說吧。”
李元照臉上的笑容一僵,随即化為更深的輕蔑。
“死到臨頭,還敢嘴硬!”
他重重一哼,正要開口再訓斥幾句。
就在這時——
“來…來了!”
一個尖細嘶啞,帶着明顯哭腔,又夾雜着難以置信的亢奮的聲音,猛地從門外傳進來!
衆人循聲望去,隻見一個身着雜役服飾的小夥計,正連滾爬帶地沖了進來!
他滿頭大汗,氣喘籲籲,手中的一疊紙張因為跑得太急而散落了一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