替身兩個字,像兩根淬了劇毒的鋼針,狠狠紮進蕭淩元的心髒。
蕭淩元眼底墨色翻湧,幾乎要将烏蘭布統徹底吞噬。
周身散發出的寒意,讓牆壁上凝結的水珠都仿佛要結成冰霜。
“具體些。”
他的聲音壓抑着滔天的怒火,像是從牙縫中擠出。
烏蘭布統那張耷拉着下颌的臉,依舊沒有任何表情。
藥物讓他成了一具隻會說真話的傀儡,被動地履行命令。
“王庭供給我的所有用度,烏蘭珍珠都分不到一星半點。”
“我吃着山珍海味,她隻能啃食馊掉的冷饅頭。”
“我穿着绫羅綢緞,她隻能裹着洗到發白的粗麻布。”
“連下人,都吃得比她好。”
蕭淩元握着墨玉扳指的手,骨節因用力而咯咯作響。
他閉了閉眼,腦海中已經想象出母親瘦弱地蜷縮在陰暗的角落。
“繼續。”
蕭淩元嗓音沙啞,心疼得有些顫抖。
“我學文,烏蘭明珠便要在一旁跪着旁聽,認不全字,就要被戒尺打手心。”
“我習武,她便要跟着一起練。”
“一樣的招式,一樣的對練。”
“可她吃不飽,沒有力氣,每次都會被我打得遍體鱗傷。”
“父親說,這能鍛煉她的筋骨,讓她更經得起折騰。”
“更經得起折騰?”
蕭淩元重複着這幾個字,唇角勾起一抹殘忍至極的弧度。
“所以,她身上的傷,都是你打的?”
烏蘭布統的身體僵硬地回應着。
“是。”
蕭淩元眼底最後的一絲溫度徹底熄滅。
“她的身上,舊傷疊着新傷。”
“永遠沒有一塊好肉。”
“為了讓我們看起來更像,母親還命人将她的皮膚,刻意曬成和我一樣的麥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