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瑜的傷勢漸愈,開始在藥廬幫忙做些簡單的活計。
這日清晨,她正在院中搗藥。
喻書白站在廊下,看着她将草藥分門别類地擺放整齊,眼中閃過一絲訝異。
“阿瑜姑娘識得草藥?”
洛瑜手中的藥杵微微一頓,輕聲道:“略懂一些。”
“當歸活血,黃連清熱,白芷祛風……”
喻書白走近,指着她分好的藥材,“分得絲毫不差,可不像是略懂。”
陽光透過樹影斑駁地落在她臉上,洛瑜抿了抿唇:“在宮中時,曾偷偷學過一些。”
那時蕭晏被囚東宮,連太醫都不肯來。
她隻能偷看醫書,硬着頭皮自己配藥。
有次配錯了藥,害得蕭晏上吐下瀉,她跪在床邊哭了一整夜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喻書白若有所思,“既然有基礎,不如我教你些更深的東西?”
洛瑜擡頭,對上他溫和的目光,心頭微暖:“多謝喻公子。”
自此,喻書白開始系統地教她藥理知識,洛瑜學得極快。
有時夜深了,兩人還在燈下讨論藥方。
“這味藥用量需謹慎。”喻書白指着書上一處,“過量會傷肝。”
洛瑜湊近細看,發絲不經意間拂過他的手臂。
喻書白呼吸微滞,悄悄紅了耳根。
此刻的皇宮,正亂成一鍋粥。
朝臣都到了養心殿,但始終不見蕭晏的身影。
“陛下,該上朝了。”太監在殿外小心翼翼地喚道。
龍床上,蕭晏衣衫淩亂,手中還攥着酒壺。
“滾!”他厲聲呵斥,聲音嘶啞。
自洛瑜離宮,他已連續多日酗酒,朝政荒廢。
雲知鸢站在殿外,聽着裡面傳來的摔砸聲,臉色陰沉。
“娘娘,這可如何是好?”貼身宮女低聲道,“陛下再這樣下去……”
“閉嘴!”雲知鸢咬牙,“本宮自有辦法。”
當晚,蕭晏又在借酒消愁。
“陛下……”一個輕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。
蕭晏醉眼朦胧地回頭,隻見一個身着素衣的女子站在燭光裡,眉眼竟與洛瑜有七分相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