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主府的花園中,鳥兒低鳴,水聲潺潺。
兩人因為一把琴互相僵持,誰也不肯退讓。
小太監舉的手有些抖,衛珅見了,立刻給另一名遞了個眼色,當即就有新人接替過去。
“驸馬,您就彈一曲吧?”衛珅勸道。
涼亭中,李淮月接過宮人奉上的新茶,捏起一枚葡萄,姿态悠閑,等着景澄接下來的選擇。
他若彈琴,她就狠狠嘲笑他。
他若不彈,她就借機發難。
她不在外人怎麼看她,反正李淮月此人本就陰晴不定,性情古怪。
皇帝登基前,她溫和守禮,禮賢下士,為當時還是慕王的皇帝拉攏門客。
皇帝登基後,一開始她還有所收斂,可是不到一年,她行事就開始張狂,像變了個人。
陸昭惜和長公主做過一段時間的密友,可随着新帝登基,這段關系漸漸變了味。
她不知道李淮月是變了,還是本性就如此。
她實在太不會看人。
李淮月算一個,景澄算第二個。
這兩個人,一個毀了她的心,一個要了她的命。
想到這些,她忽然起身,将所有東西掃落地上,走到景澄面前,把七弦琴搶過丢出去,而後一句話不說,徑直離開。
在場的宮女太監,全部跪在地上,鴉雀無聲。
李淮月走進寝殿,腳步忽然一頓,眼睛死死盯着地上倒映出的黑影,想也不想往外跑。
可她穿着的宮裝繁瑣沉重,才幾步就被黑衣人追上。
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按在她的脖子上,“别動,敢出聲,就割了你的喉嚨。”
李淮月咬着牙輕輕點頭,示意對方把刀拿開。
但那人把刀壓的更緊,拽着她的胳膊将她從窗外帶了出去。
公主府很大,屋舍連着屋舍,那人輕功極高,幾個縱身來到一處偏遠,将李淮月粗魯推進屋子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