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憶如潮水般湧來,李斐想起來。
6歲那年冬夜,他發着高熱昏死過去,是李淮月跪在雪地裡,用體溫焐熱了半碗冷粥。
十四歲被欺負,也是她舉着生鏽的匕首,擋在自己身前喊出“要動他先殺我”。
李斐陷入沉思,從小到大,都是被這位妹妹保護。
李淮月看着那泛黃的賬冊紙張,誇贊景澄這手下靠譜,賬本做的好。
李淮月抽噎着用帕子擦拭眼淚,睫毛上還挂着淚珠。
李斐終于是愧疚心起。
李淮月不依不饒:“本想着,等皇兄坐穩江山,再将這些事慢慢道來沒想到,竟被有心人鑽了空子。”
這空子,自然指的是孫家兄妹,
李淮月繼續道:“那孫家”
李斐注意到了賬本中幾筆賬目異常,做的隐晦,沉水山莊竟在三年前就與西北軍有過交集。
“沉水山莊給孫家供了三年的糧草軍械,可那些物資,最終都成了他們擁兵自重的資本。”
李淮月顯得處處為李斐着想,她突然抓住李斐的手腕,指尖冰涼,“皇兄難道真要眼睜睜看着西北軍變成第二個神武軍?”
她逼近道:“到時候,西北軍可就不好控制了。不過”
“什麼?”
李淮月指出來:“若孫飛早已擁兵自重,恐怕沒那麼容易交出西北軍的控制權。”
李淮月暗喜,這水越渾,越有意思。
李斐終于長歎一聲:“或許是皇兄太着急了。”
李淮月拍了拍李斐的手臂:“皇兄,一味的捧孫家,也不一定會承您的情。景澄那邊,我會牽制的。”
李斐點頭,這段時間過于捧孫飛兄妹了,看來神武侯的事情或許可以暫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