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一定知道原身的為人,認為公主教訓人,不死也得扒層皮。
程氏立刻在一旁假意拉扯女兒的衣袖,眉頭緊鎖:“柔兒休得胡說!淳生隻是年紀小,性子野了些,哪有你說的那般不堪?”
她轉向李淮月時,臉上已堆起歉意的笑容,“讓長公主見笑了,這孩子就是心直口快,不懂分寸。”
李淮月看着她們一唱一和,像極了街頭賣藝的雜耍班子。
陸淳生頑劣是真,但程氏母女此刻當衆說出來,無非是想達成兩個目的。
一是敗壞陸淳生的名聲,讓他失去繼承武安侯府的資格。
二是襯托陸芷柔的賢惠懂事,為她日後攀附權貴鋪路。
前世原身就是被這副把戲騙了,還真以為陸芷柔是真心擔憂弟弟,處處忍讓,最後反倒讓這對母女占盡了便宜。
想到這裡,李淮月放下茶盞,聲音不大不小,剛好能讓周圍閑聊的賓客都聽見:“陸姑娘這話就不對了。”
陸芷柔臉上的笑容一僵:“姐姐何出此言?”?
“陸淳生再怎麼說,也是武安侯府名正言順的繼承人。”李淮月緩緩起身,聲音提高。
她盡量讓所有人都能聽到,“你這般在外人面前诋毀他,豈不是在打武安侯的臉?還是說”
李淮月故意頓了頓,目光掃過程氏驟然發白的臉,“神武侯夫人覺得,這武安侯府的爵位,不該由陸淳生繼承?”
這話像一道驚雷炸在人群中。周圍原本假裝賞花的貴女們紛紛側目,議論紛紛。
目的達到了,李淮月心情大爽。
前世,這對母女一唱一和,她丢失了不少母親的假裝。
程氏的銀镯子“當啷”一聲掉在地上,她慌忙去撿,手指卻抖得厲害:“長公主誤會了!妾身絕無此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