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淮月深吸一口氣,竟不知道此人膽大妄為。
繼續往下看,“戶部尚書親信張主事,對他惟命是從。”
此人能動戶部,他的背景,要麼是與原身有關,要麼是與皇上有關。
但是及笄禮當日,此人也并未與自己聯絡。
難道是李斐的人?
外院便傳來通報:“陛下召見長公主。”
李淮月望着宮中來使的身影,李斐從不屑于在午後召見她,除非是出了天大的事。
乾清宮的龍涎香混着藥味撲面而來,李斐正對着一幅輿圖蹙眉,案上的青瓷碗裡還剩半碗湯藥。
“淮月來了?”他擡頭時,眼底的紅血絲格外刺眼,“聽聞近日京城裡有些不好聽的傳言?”
李淮月故作驚訝地挑眉:“陛下指的是景澄将軍将布防圖給了柔然人的事?正想向陛下求證呢。”
“砰”的一聲,李斐将玉如意砸在案上,墨汁濺了滿袖:“一派胡言!景澄雖與朕政見不合,卻絕無可能通敵!”
他嘴上怒斥,手指卻下意識地敲擊着輿圖上的柔然邊境,“是誰在散播這種謠言?”
“不知。”李淮月垂下眼睑,遮住眸中的冷笑,“不過街上都在說,柔然使臣遲遲不走,就是在等燕王的消息。”
李斐的臉色由紅轉白,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。
内侍慌忙遞上參茶,他喝了兩口才緩過氣:“淮月,此事關乎重大,辛苦你制止亂傳。”
李淮月點頭,退下。
李淮月走後,李斐提筆寫了封密信,用火漆封好交給親信,“把這個送到城外别院,讓他們小心行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