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機會?”孫穎冷笑,“等陳婉甯也成了貴妃,我們就更難翻身了!不行,我不能就這麼認輸!”
公主府,李淮月正聽着景澄的講述,臉上神色複雜。
太後回宮,非要塞入陳宛甯到後宮,這無疑打亂了她的計劃。
但仔細想想,這或許也不是壞事。
有太後制衡孫家和李斐,她和景澄也能有更多的時間查高祖十六年的舊案。
“你說,太後為什麼突然回來了?”李淮月問道。
景澄沉吟道:“我派人查了,最近孫家在軍中的勢力擴張得很快,孫飛又剛被封為威遠侯,恐怕是太後覺得孫家威脅到了她的勢力,才匆匆回宮的。”
景澄知她不是真正的李淮月,便細心向她解釋:“太後不是李斐的親生母親,李斐母妃死後,他們兄妹二人被記在當時還是淑妃的太後這裡。”
他頓了頓:“聽說太後的親兒子三皇子夭折後,她就一直想找個聽話的傀儡皇帝,扶持李斐,也是因為李斐當時勢單力薄,容易控制。”
“如今李斐羽翼豐滿,又要聯合孫家,太後自然坐不住了。”李淮月點了點頭。
看來猜的不錯,太後應該對原身和李斐不怎麼樣,隻是把他們當棋子。
如今棋子有了自己的想法,她這執棋人,自然要親自回宮掌控局面。
“那個陳婉甯,真的是太後的遠房侄女嗎?”李淮月問道。
“查了,确實是。”景澄說,“她是太後娘家一個遠房表親的女兒,父母早亡,一直跟着太後在佑安寺生活。”
李淮月若有所思地說:“這麼說來,太後讓她進宮,就是為了攪局後宮呗?繼而掌控後宮。
“應該是這樣。”景澄道,“不過這對我們來說,或許是件好事。太後和李斐、孫家之間有了矛盾,我們就能坐收漁利。”
李淮月笑了笑:“說得沒錯。讓他們鬥去吧,我們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,好好查查高祖十六年的其他事情。”
她望向窗外,天邊的晚霞染紅了半邊天,像極了當年錦州流民的鮮血。
她知道,太後回宮隻是一個開始,接下來的京城,将會更加不平靜。
而她,必須做好準備,迎接即将到來的風暴。
畢竟,她不是原身,在太後這個老狐狸面前,可要裝的像一點。
元月十六越來越近,陸家、林家的婚事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備着。
武安侯府上下愁雲慘淡,程夫人更是整日以淚洗面,卻又無可奈何。
相府雖然答應了婚事,但對孫家的不滿卻絲毫未減,林婉兒更是放出話來,婚後絕不會給陸芷柔好臉色看。
自從陳婉甯入宮後,孫穎也在後宮收斂了許多,不再像以前那樣張揚,暗地裡卻在不斷拉攏朝臣,積蓄力量。
整個京城都籠罩在一種詭異的平靜中,仿佛暴風雨前的甯靜。
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孫飛的婚事,卻沒人知道,一場更大的風暴,正在悄然醞釀。
李淮月站在公主府的高樓之上,望着遠處皇宮的剪影,心中思緒萬千。
太後、李斐、孫家、相府、武安侯府各方勢力盤根錯節,互相牽制,這盤棋,越來越複雜了。
“迎春。“李淮月忽然開口,“去準備些禮物,我要去看看這位剛回宮的太後娘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