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(第17頁)

他這輩子隻有這麼一個獨生女。

小時候紀婉清身體不好,他就親自帶着上醫院,中醫西醫。

隻要能治好他的女兒,他花再多錢也不怕。

就是這麼個如珠如玉的女兒啊。

在18歲離開了父母和熟悉的家,和一個窮小子去了人生地不熟的香港。

那兩年,紀父和紀母夜夜擔心得睡不着覺。

想要接到紀婉清的電話,又害怕接到紀婉清的電話。

怕她報喜不報憂,更怕是什麼不好的消息。

一瞬間,紀父跌坐在沙發上,大口大口喘着氣。

他說:“你和婉清都不知道,你們在香港打拼的那八年,每年她生日,還有中秋節,我都來看了你們,我心痛啊!”

“哪怕是我們當父母最沒錢的時候,她都沒過過那種苦日子。”

“梁宴禮,你現在求我有什麼用?”

紀父看着跪在地上的梁宴禮,一字一頓。

“早在你帶我女兒離開的時候,我這輩子就對你恨之入骨了。”

聽到這話,梁宴禮猛地擡起了頭。

而與此同時,沒有乖乖聽爸爸話,一直站在山水屏風後偷聽的我,死死捂住了嘴。

我怕,怕我壓抑的哭聲被怒不可遏的爸爸聽見。

我看向站在一旁,紅着眼的媽媽。

哽咽着,輕聲問:“為什麼……從來不告訴我?”

媽媽一把将我摟進了懷裡,輕輕地拍着我的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