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事的,囡囡,都過去了,不重要了。”
“你阿爸一直都是個嘴硬心軟的人,他想你、擔心你……”
我的淚水再一次濡濕了媽媽的衣襟。
“阿姆,我不知道……不知道阿爸還會每年去看我。”
“對不起,真的對不起,我太自私了……”
媽媽撫摸着我的脊背,一遍遍重複。
“不怪你,囡囡,囡囡追求幸福沒有錯,是梁宴禮對不起你。”
是啊,曾經的幸福和現在的痛苦,都是因為梁宴禮。
而今日看來,我和梁宴禮在一起,痛苦遠遠大于幸福。
可那時的我并不能發覺。
那時的我太年輕、太天真,隻覺得愛一個人,痛苦也是幸福的。
或者說,因為愛梁宴禮,我可以忍受一切的痛苦。
想到這裡,我又透過山水屏風,看向爸爸和梁宴禮。
梁宴禮好似久久沒能回神。
他從來不知道,紀父竟然每一年都會來香港看紀婉清。
那迫切想要在香港站穩腳跟的六年。
紀婉清一邊幫自己忙上忙下,和那些合作商喝酒談生意,一邊備考香港中文大學。
原本臉上還有些嬰兒肥的小姑娘,在一天天的連軸轉中迅速抽條、瘦削下去。
梁宴禮顫抖着說。
“婉清22歲生日那天,我們收到了一個冰激淩蛋糕和十萬塊錢……”
“是。”紀父打斷,“是我讓人悄悄送去的。”
他閉了一下眼睛,眼前都是女兒受苦的模樣。
“梁宴禮,你由始至終都對不起婉清,她那些年的生日,你讓她連個好蛋糕都吃不上。”
“如今你還出軌了一個小網紅,你覺得隻是小錯誤,可我們家沒有人忍受得了。”
“也沒人能原諒。”
說完,紀父拿出一個文件袋,遞給梁宴禮。
“這是婉清讓我轉交給你的,你自己打開看看吧。”
梁宴禮好似已經想到了裡面的東西是什麼。
他有些抗拒。
然而,在紀父威嚴的目光下,他不得不顫抖着手接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