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在紀父威嚴的目光下,他不得不顫抖着手接過。
文件袋裡,是薄薄的一張白紙黑字。
梁宴禮一目十行。
那些晦澀難懂的英文逐漸拼湊成完整的話。
【根據愛丁堡法院的權力和權威,命令并裁定原告紀婉清和被告梁宴禮之間的婚姻解除,雙方均應從婚姻義務中解脫出來,享受自由的、全新的人生……】
當領悟到這意思後,梁宴禮的心徹底沉了下去。
這薄薄的一張紙徹底将自己和紀婉清的人生切割成兩半。
從此過去的12年皆為泡影,留給兩個人的是各不相幹的分道揚镳,恩斷義絕。
這一刻,梁宴禮終于明白。
當自己在中秋節,因為徐柔柔忘記紀婉清的時候,這段婚姻就已經走到了盡頭。
“因為我見過你愛我的樣子,所以我才知道你不愛我時是什麼樣子。”
“因為你愛過我,所以我才知道你愛上别人是什麼樣子。”
至此,梁宴禮知道一切終究無法挽回。
他曾幻想過的,和紀婉清白頭到老的一生,終究是一子錯,滿盤皆輸。
梁宴禮在紀父面前跪了很久,跪到日薄西山,都沒有見到紀婉清。
他一瘸一拐走出紀宅。
回頭看時,他苦笑,這一生,自己都無法再踏足這裡了。
剛回到太平山頂的别墅。
梁宴禮見到了紀婉清的私人律師安妮。
安妮根本不顧梁宴禮現在還有腿傷,十分公事公辦道。
“梁先生,您收到由愛丁堡簽發的離婚判決書了吧?”
“鑒于您和紀婉清女士已經解除了婚姻關系,再加上您婚内出軌,是過錯方,又在婚前約定過誰出軌誰淨身出戶,按照法律,我身後這幢别墅目前屬于紀女士的個人财産。”
“所以您現在如果要進去的話,屬于私闖民宅。”
“另外,我還有些文件需要您簽一下,比如公司股權以及一些不動産的歸屬權。”
梁宴禮看着安妮,冷冷道。
“我簽字可以,但必須要紀婉清本人在場。”
“抱歉。”安妮笑着拒絕,“我的當事人說了,不想和你見面。”
“你們的财産分割問題,她全權交給了我來對接處理。”
在外人面前,梁宴禮又恢複成了那副高高在上、生人勿近的樣子。
“既然這樣,那我拒絕簽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