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裡,總是穿插着這12年來各種各樣的紀婉清。
她們不約而同地控訴着他,說他背叛了當初的誓言……
第二天一早。
梁宴禮叫來了特助,讓他訂了一張最早去西伯利亞的機票。
“在我落地之前,查清楚太太現在住在哪裡。”
“務必要保證我在落地後,就能直接找到她。”
經過5小時的長途飛行,跨越5190公裡。
梁宴禮終于落地佳吉列沃機場。
他徑直趕往貝加爾湖所在的伊爾庫茨克州。
特助查到,這些天紀婉清都落榻在被譽為‘貝加爾明珠’的貝加爾湖皇家酒店。
然而,皇家酒店極其注重客人隐私。
梁宴禮就算動用再多财力,也不能查到紀婉清到底住在哪間房。
一連三天,他都等在酒店門口。
好在,紀婉清的面孔極具東方美人特色,在衆多金發碧眼的人中格外突出。
于是,在離開香港的第42天,我在西伯利亞見到了梁宴禮。
當時我正和一個俄羅斯人垂釣回來。
他還在興高采烈地和我介紹貝加爾湖附近的野釣點。
在充斥着異國語言的酒店門口,我聽到了熟悉的、字正腔圓的中國話。
“紀婉清。”
我回頭,隻見梁宴禮穿着一件灰色的大衣,眉眼含笑地朝我走來。
直到他走到我面前,我才發現他手裡還握着一張褪色的卡片。
我一眼認出來,那是18歲,我親手畫給梁宴禮的和好券。
那時我說:“以後無論你犯了什麼錯,我們吵架到什麼程度,隻要拿出這張和好券,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,原諒你,我們還和原來一樣。”
然而,現在的我知道,有些裂痕一旦出現,就不可能再修複。
在梁宴禮開口前,我冷着臉,奪過那張和好券。
用力的、決絕的撕了個粉碎。
我撕毀這張和好券時,心情很平靜。
就好像有什麼東西真正的、徹底的從我身體裡抽離了。
原來,釋懷隻需要一瞬間。
我看着梁宴禮的神情一下變得僵硬無比。
他眼中有顯而易見的受傷和不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