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婉清分開後的第七年,我從媽的口中聽說她生了個女兒。
去父留子。
那是獨屬于她一個人的孩子。
孩子滿月宴時,我托媽帶去一個足金重的長命鎖,還有一應象征吉祥的金飾。
都是我原本承諾給我和她的孩子的。
媽回來時,告訴我,婉清知道都是我送的。
婉清說,多謝。
彼時的我依舊孤身一人,聽到這兩個字又笑又哭。
我恨我自己,讓原本幸福的結局隻剩下多謝兩個字。
我又暗自慶幸,婉清現在過得很好,很幸福。
那就足夠了。
再後來,我拼命賺了一大筆錢後宣布退位。
公司交給了信得過的下屬。
賺來的錢一半給我媽養老,另一半全部捐進了婉清創建的慈善基金。
彼時的她已經是全國聞名的優秀女企業家,福布斯排行榜上她在靠前的位置。
我真心為她驕傲。
我有時覺得香港那麼小,處處都是我和婉清的回憶。
有時又覺得香港那麼大,她回來過許多次,我卻一次都沒有遇見過。
最後,我在某個偏僻的古寺落發出家。
偶爾,看着飛鳥掠過群山,我會想自己真的放下對婉清的執念了嗎?
我一日一日撞着鐘,悟着紅塵。
我始終不知道答案。
隻知道,往後餘生,我和青燈古佛為伴,日夜為婉清祈福。
我想,天各一方,各自安好。
亦是一個圓滿的結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