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貓兒與珍珠打點好東廂房,二人一合計,便讓金貓兒先去花廳伺候着。
“你當真不去?”金貓兒奇了。
“我才不去呢,我不樂意見那鎮國将軍夫人那張冷冰冰的臉。”珍珠拿着撣塵的毛拂四處清掃着。
“好,那我可去了。”
金貓兒托着一方圓案,上頭擺着新鮮茶水,還有幾色果餅糕點,腳下步子匆匆,襯得那裙擺腰帶款款,越發輕盈利落。
進了花廳,卻聽張氏幽幽來了句:“我家聲笙丫頭這幾日懶懶的,想是年節還未完,天又冷,身子不爽吧,就不給夫人請安了,還望夫人大人大量,莫要與她一個晚輩計較。”
慕大太太強撐着笑臉:“你我兩家本就是世交,我看聲笙也與我自個兒的閨女是一樣的,她身子弱,且叫她多睡睡便是。對了,我還帶了些清爽的金玉羹來,都是一早就炖下的,這一路上都帶着爐子溫着呢,這會子還熱着,你趕緊讓丫鬟拿去給聲笙,等會兒冷了就不中吃了,白費我一番心意。”
張氏也沒推辭。
剛巧金貓兒來了,等她放下茶水果餅,張氏便讓她将金玉羹帶去荟芳齋。
金貓兒福了福,領命離去。
剛到荟芳齋門外,卻見今瑤一人在指揮着那些個掃灑的小厮丫鬟。
偏今瑤使喚不動他們幾個,說兩句,便有三四人七嘴八舌地反駁,話倒是說得好聽,語氣也很溫和,但就是手上身上懶懶的,看那掃帚、地耙什麼的足有千斤沉,怎麼都不願動手。
金貓兒遠遠瞧着,到了跟前冷笑道:“你們可真是越發得興了,姑娘的院子也敢不打掃,今瑤吩咐你們,你們一個個還推三阻四的!什麼大年節下的不興讓人做事,這話是誰說的,等會兒與我到了太太跟前,你再說一次,看太太不讓人撕了你的嘴!”
金貓兒是張氏身邊的貼身丫鬟,身份不一般。
見她來了,衆人唬了一跳,吓得臉色發白。
哪裡還敢躲懶,一個個又強打精神,賠着笑臉,忙不疊地各自散開去忙活了。
金貓兒瞪了今瑤一眼:“你也是的,你是姑娘身邊的人,怎好一點脾氣都拿不出來,你若鎮不住他們,回頭他們可是要連姑娘一道欺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