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忙走到今巧身邊:“好妹妹,多謝你提醒我,是我一時想岔了”
瞧她面紅耳赤,眼睛卻雪亮清澈,這一聲感謝是發自内心的。
今巧還有好多尖銳的話沒說,瞧見今瑤這般,她也說不出口了。
“你比咱們幾個跟着姑娘的時日都久,也該摸清姑娘的性子了,往後可别再這樣擅自做主!免得到時候姑娘惱了你,咱們幾個可在姑娘跟前說不上話,求不了情!”今巧見好就收,點到為止。
金貓兒笑道:“好了,說了這麼多話,也不嫌口幹,吃了茶水趕緊睡吧。”
翌日清晨,一駕馬車停在了威武将軍府門外。
一婆子匆匆送了拜帖給門房。
不消一會兒,聞昊淵闊步而來,走到馬車跟前拱手行禮:“不知堂姑母來了,侄兒有失遠迎。”
馬車簾子被奴仆掀起,從裡頭下來一位端莊素淨的長輩。
見她盤着細緻的發髻,一絲不苟,花白的鬓角更是上了頭油,半分不亂,一根壽字紋的玉钗牢牢固定在腦後,與她袖口衣襟上的祥雲紋案竟如出一轍,一素雅一繁複,硬生生被通身那古樸的鏽銅色壓住了,越發襯得長者姿容素淨,不苟言笑。
這人便是聞昊淵的堂姑母,樂安公的遺孀,黎陽夫人。
“是我來得突然,怎能怪你?”她柔聲道,“我千裡投奔而來,沒有叫你亂了手腳吧?”
“怎會?姑母千裡迢迢趕來,是小侄的福氣。”
聞昊淵說着,便将黎陽夫人迎了進去。
但見府中奴仆稀少,卻樁樁件件打點妥當,甚至連安頓自己的廂房院落也都幹淨整潔,叫人挑不出錯來。
見狀,黎陽夫人便對這個許久未曾謀面的堂侄印象極佳。
略休整一會兒,黎陽夫人提出要見聞昊淵。
“我突然到訪,你定然心中疑惑。”她歎了一聲,“若非不得已,我又何必出此下策?你姑父他前不久突發急病過世了,阖府上下隻留下老身與一雙年幼的孫子孫女,府裡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處,為保周全,我隻能前來投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