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音自打回國之後,基本上沒怎麼出現在顧知衍面前,這次也是聽說顧曉進了公司,她便從外地趕過來。
“把顧曉安排進公司,可見顧民生賊心不死,你也不要小看他随意安排進來的人。”
顧音端坐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,手裡的咖啡是顧知衍剛剛為她沖泡好的。
“我們和顧曉之間雖然說沒什麼恩怨,從小到大基本上也沒有見過幾面,但他代表的是顧民生,你不要看他表面唯唯諾諾的,該提防的還是得提防。”
顧知衍坐在辦公桌後面,雙手手肘撐在桌面上,捏了捏眉心回道:“我知道了,大姐。”
“自從你進了這個門口之後,就一直反反複複的在說這幾句話,你隻是為這件事回來的?”
顧音起身走到他面前,“當然不是。”
“我消失的這一個來月,其實不隻是在忙我自己的事情,還查到了當年給我們媽媽開車的那個司機的家屬。”
顧知衍瞬間擡起頭來,“當年那個司機和咱媽一起出車禍,當場身亡,他的家屬憑空消失了這麼多年,你是怎麼找到的?”
“出事的那幾年肯定找不到。既然是憑空消失,那肯定是有人特意安排的,所以無論我們怎麼努力,也肯定是找不到。”顧音的語氣笃定,“但現在就不一樣了,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,在所有人的眼裡這件事兒,算是塵埃落定,并且被世人遺忘了,如果這個時候再一點一點循着蹤迹去找,總會露出些馬腳來的!”
“當年你還小,媽媽對家裡的傭人和司機都是像親人一樣,有一次給司機的家裡人寄東西,還是我去填的快遞單,親手交到快遞員手裡的。”
“你知道的,我們姐弟有一個共同的優點,那就是過目不忘,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,但我仍舊記得那個地址。”
“前些年,我就按照記憶裡的那個地址,找到了司機的老家,但就和你說的一樣,他的家人早就憑空消失了。”
“不過,那幾年我也總算沒有白去,他的家人雖然消失了,可他們的祖墳還在那裡,我就笃定,他們總有一天會回來祭祖的!”
“也就是在去年,我安排在司機老家的人,給我來信說,他們家人已經悄悄地回到了鎮上,并且改名換姓,非常低調的用另一種身份去生活。”
“如果不是他們頻繁的去祖墳上祭祀掃墓,即使我在那常年安排了人看守,也不會發現他們的蹤迹的!”
顧知衍聽到這裡,隻覺得非常不可思議。
他原以為,這麼多年隻有他自己執着母親的死因,執着過去發生的這些事,沒想到顧音在背後也做了這麼多,甚至一直安排人守在了司機的老家,就為了等待一個線索。
見他是這副反應,顧音笑了一聲,“你以為那隻是你一個人的媽媽?媽媽去世的時候你才多大?也才剛剛懂懂事。但我呢?我已經是個大人了,那是刻在我骨子裡的傷痛。
但有些傷痛沒必要每天展現在外面,讓所有人看見,這反而是你的軟肋。
要不動聲色的放在心裡,去做你該做的一切,等到有十足的把握時,在徹底爆發出來,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!”
不得不說,在成熟這方面,他永遠比不過顧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