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踱步到姜柚面前,鞋尖故意碾過她散落的發絲。
少年俯身時,姜柚聞到他身上那股特殊的味道,昂貴的雪松香水,混合着某種化學試劑的刺鼻氣息。
顧曉冰涼的手指突然掐住她的下巴,“姐姐,你忘了他怎麼對你的了?”
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結痂的唇角,聲音甜得像毒蜜,“需要我幫你回憶嗎?那一次,他為了沈梨初,可是把你這個剛剛為他流過産的女人扔在了醫院裡。”
“還有一次,他無條件相信他的白月光,讓你這個明明受了委屈的人,自己灰溜溜的狼狽回老家。”
他走到姜柚面前,有些失望的看着姜柚,“姐姐,你不是應該恨段榆景,恨這個男人的嗎?他當初那樣傷害你,為了他的白月光,不惜讓你為他流産,讓你為他受傷,他都無動于衷,為什麼現在你還能對他這麼好呢?”
姜柚的瞳孔驟然緊縮。
她當然記得,當年那個雨夜,醫院走廊刺眼的頂燈,身下蔓延的血泊,還有段榆景抱着假裝昏迷的沈梨初決絕離去的背影。
但此刻她更在意的是顧曉話裡的信息。
這個瘋子怎麼會知道這些細節?
難道從那時候就開始
段榆景突然暴起的動作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窸窸窣窣的聲音中,顧曉已經敏捷後撤。
同時從大衣内側抽出一把手術刀,刀鋒在晨光中劃出冷冽的弧線,精準抵在段榆景突突跳動的頸動脈上。
“急什麼?”顧曉歪頭輕笑,這個天真的動作與他手上的兇器形成恐怖的反差,“這一場好玩的遊戲才算剛剛開始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