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認知讓他喉頭發苦,比膽汁更苦。
“而且,你又不是沒看過外面的形勢,就算我能從這裡跑出去,我又能跑多久呢?别說現在湖水已經結冰了,就算不結冰,我跳進湖裡,又能遊多久呢?”
“反正顧曉和陳霎把你綁到這裡來,絕對不可能是徒步過來的吧?他們肯定有很多交通工具,就藏在這廢棄工廠的附近,到時候我兩條腿,肯定跑不過四個轱辘的汽車!”
姜柚說的也有些道理,是段榆景過于着急了。
因為沒人比他更想讓姜柚從這裡逃出去了。
他也生怕自己的生命熬不到換姜柚平安出去的那一天。
正如姜柚所說,他自從知道自己得了這個病之後,就每天都沉浸在這種焦灼不安的情緒當中。
總想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為姜柚在做些什麼,好彌補過去對姜柚造成的那些傷害,也彌補一下過去自己犯下的那些錯。
所以才有了上一次,他甯肯被顧曉把刀子捅進自己的身體裡,也要換姜柚逃出去的情況。
隻是沒想到,姜柚逃出去之後,又被顧曉挾持姜母給威脅了回來!
顧曉這種病态陰濕的瘋批,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怕。
正當他們說這些的時候,房間的門忽然被人擰動。
啪、啪、啪——
三聲突兀的掌聲,像刀片劃破凝固的空氣。
門軸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,顧曉修長的身影逆光而立,黑色大衣下擺沾着晨露。
“真是令人作嘔的溫情戲碼。”
他踱步到姜柚面前,鞋尖故意碾過她散落的發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