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文錦當即打斷謝沉舟,“曹姨娘!”
“這是說什麼混賬話!輝哥兒病着,大嫂心裡正煎熬,你不在自己院子裡待着,跑到這裡來喧嘩吵鬧,身為妾室,還口出惡言侮辱大夫人,成何體統?!”
曹又菡感受着那道一直落在自己頭上的冰冷視線,罕見地沒有出聲頂撞夫人。
而是低着頭裝鹌鹑。
見她安分下來,薛文錦轉向陳婉儀,語氣緩和了些許,“大嫂息怒,保重身子要緊。曹姨娘年輕氣盛,口無遮攔,一時失了分寸也是有的。”
“眼下還是輝哥兒的身子最緊要,府醫已經請來了。”
她說着,微微側身,示意跟在身後的府醫上前診治。
明知道薛文錦是在袒護曹又菡,陳婉儀卻偏偏不能發作。
她眸色暗了暗,忍一忍等她重新掌權,一定要殺了曹氏。
“王大夫,輝兒情況如何?”
王府醫眉頭微蹙,仔細感受着指下的脈象,片刻後松開了手,轉向衆人,“小少爺确有些發熱,乃是外感風邪所緻,引發了積食之熱,好在熱度雖起得急,但脈象浮中帶洪,病邪尚在表,不算兇險。”
當然不危險,對自己的孩子,陳婉儀就算是利用也是不忍心的。
等王府醫說完,她就立刻垂淚,“是我的錯,沒有及時留意輝兒的情況。”
謝沉舟也恰如其時的安慰說:“若要論錯應該罰那些奶娘才是,請了三個奶娘卻還是不能照看好小少爺,當真是沒用。”
“奶娘”陳婉儀苦笑一聲,“現在我的院子裡,哪裡還有奶娘,都是一群新調過來的人,我受些委屈都沒有事,隻是可憐了我的輝兒,這才幾日,就受了這麼大罪。”
同時心裡鼓噪着,她都這麼可憐了,謝沉舟肯定會讓薛文錦交出中饋的。
薛文錦眉頭一凝,她就知道陳婉儀肯定不服氣被奪走中饋。
這話不就是在暗示,她這個做主母的沒有管教好仆從,疏忽了清韻院。
“大嫂現在的丫鬟,之前可都是母親身邊的人,想來是新換了地方,不大熟悉,犯錯了嚴懲便是,不過大嫂若是不喜歡她們,不若再退回榮安院,我再給大嫂挑一些新人如何?”
薛文錦不緊不慢道:“再怎麼說她們也是伺候母親多年的人了,母親念舊,要是真的随随便便就攆出府了,母親該難過了。”
退回去?
等着這些脾氣大的丫鬟去老夫人那告她的狀嗎!
陳婉儀皮笑肉不笑道:“不勞弟妹費心了,母親送來的人,自然是極好的。”
等着吧,等謝沉舟把中饋交還給她,看薛文錦還怎麼笑的出來。
陳婉儀不喜歡開口要東西,她隻喜歡暗示什麼然後等着謝沉舟主動送過來。
以往都是這樣做,而謝沉舟總能
“侯爺,府醫已經看完了,也開完藥了,不如回我院子裡繼續吃飯?”
唯一沒注意到氛圍的就是曹又菡了,雖然剛被罵但是誰也不能攔住她今晚和侯爺圓房!
薛文錦奇怪地看了曹又菡一眼,還沒放棄勾引侯爺呢。
她倒是比自己還有毅力,就是不知道等她知道侯爺不行的時候會不會還喜歡侯爺了。
謝沉舟淡淡道:“你要是餓了就先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