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屏幕突然跳出實時新聞推送:
【霍景文被永久吊銷鑒定師資格,邵瑤瑤學位撤銷!】
霍景文的手機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
11
一年後,故宮博物院。
《宋代汝窯特展》的開幕式上,我站在聚光燈下,向全球媒體介紹那件曆經千年滄桑的珍品——
曾經被邵瑤瑤鑒定為赝品的花瓶,如今在專業修複下重現天青色的光華。
“這件汝窯天青釉弦紋瓶,釉色如雨過天晴,開片自然如蟬翼。”
我的手指輕點展示櫃,“它的特别之處在于底部的暗記,是當年宮廷禦用的标志。”
閃光燈此起彼伏。
突然,人群外圍傳來騷動。
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試圖擠進展廳,被保安攔住。
他嘶啞着嗓子喊:“知漁!我有話跟你說!”
我擡眼望去——是霍景文。
他穿着皺巴巴的格子襯衫,眼窩深陷,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風度翩翩的鑒定專家。
更諷刺的是,他手裡還拎着個破舊的編織袋,裡面隐約可見幾件劣質仿品。
“周女士認識這個人嗎?”有記者敏銳地發問。
我微笑:“或許是從前某個同行。”
霍景文的臉瞬間扭曲。
發布會結束後,他在故宮偏門的石階上堵住了我。
“你現在滿意了?”霍景文雙眼通紅,“我破産了!瑤瑤帶着孩子跑了!連我爸的墓地管理費都交不起!”
秋風卷着落葉從我們之間穿過。
我靜靜地看着這個曾經同床共枕七年的男人,忽然發現他鬓角已經有了白發。
“你知道那個花瓶為什麼能修複如初嗎?”我突然問。
霍景文一愣。
“因為它本來就是真的。”我從包裡掏出真絲手絹來擦了擦被他拉過的手。
“真的永遠假不了,假的也永遠不可能變成真的,就像你。”
“你用勤奮好學掩蓋了你粗鄙懦弱貪婪的本性,騙過了我和我的父親。”
“如果你能堅持一直騙下去,我可能還會和以前一樣,一直掩藏光芒做你背後的賢内助。”
“可是你卻如此急不可耐地享受那些你騙來的功成名就,最終導緻功虧一篑。”
“這一切,都是你咎由自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