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(第13頁)

“這一切,都是你咎由自取。”

霍景文突然跪了下來。

“知漁…我那時候鬼迷心竅…”他伸手想抓我的衣角,“看在我們七年夫妻的份上……”

我後退一步,避開他的手。

“七年?”我笑了,“從你第一次把邵瑤瑤帶上我們的床開始,這婚姻就死了。”

12

三個月後,蘇黎世班霍夫大街的咖啡館裡,我正與瑞士國家博物館的館長洽談合作。

落地窗外飄着初雪,将這座金融之都裝點得格外冷冽。

“周女士,您對宋代官窯的鑒定方法令人歎服。”館長推來一份合同,“我們希望能…”

他的話突然被一陣刺耳的笑聲打斷。

我轉頭,看見邵瑤瑤坐在不遠處的卡座,身上套着明顯大一号的香奈兒外套,正對着一位白發老者嬌笑。

她瘦得顴骨突出,手腕上戴着塊嶄新的卡地亞手表。

“那是洛佩茲先生,”館長順着我的視線低聲道,“有名的…投機商。”

我收回目光,卻在低頭時瞥見邵瑤瑤腳邊扔着個lv媽咪包。

但是算時間該出生的孩子卻沒在身邊。

簽完合同出來時,雪下得更大了。

我在拐角處被一個身影攔住。

邵瑤瑤叼着煙,脖子上多了條鑽石項鍊,在雪光中閃閃發亮。

“師娘也來瑞士淘金?”她吐着煙圈,目光掃過我手中的文件袋,“聽說您現在是國際鑒定委員會的紅人了?”

我看着嘴裡叼的煙,皺了皺眉,哺乳期的媽媽怎麼能抽煙呢。

“孩子呢?”

“死了。”她彈了彈煙灰,語氣輕松得像在讨論天氣,“高燒42度,那老東西非要帶我去拍賣會…”

我忽然想起一年前我出關的時候回頭看霍景文的最後一眼,他正在為沒能見父親最後一面痛哭流涕。

“你知道嗎?”邵瑤瑤突然湊近,酒氣混着香水味撲面而來,“霍景文那個瘋子,居然以為孩子是他的…”

她話未說完,咖啡館突然傳來巨響。

我們同時轉頭,透過玻璃窗看見霍景文像頭困獸般撞翻桌椅,雙眼血紅地撲向驚慌站起的洛佩茲。

“他怎麼在瑞士?”我有些疑惑地問道。

邵瑤瑤的煙掉在雪地裡:“不、不可能…我明明把他護照撕了…”

話音未落,霍景文已經發現了我們。

他額頭青筋暴起,手裡不知何時多了把水果刀,在衆人尖叫聲中沖出門外。

“瑤瑤!”他嘶吼着,聲音破碎得像被砂紙磨過,“寶寶的照片為什麼在垃圾桶裡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