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瑤瑤!”他嘶吼着,聲音破碎得像被砂紙磨過,“寶寶的照片為什麼在垃圾桶裡?!”
邵瑤瑤轉身要跑,高跟鞋卻陷進雪中。
我站在原地,看着霍景文将她撲倒在雪地裡,水果刀在暮色中劃出猩紅的弧線。
第一刀紮進肩膀時,邵瑤瑤的鑽石項鍊斷了,珠子滾進染血的積雪。
第二刀落下時,她突然扭頭看我,塗着口紅的嘴張了張:
“救…”
可我也不敢動。
我看着霍景文舉起第三刀,忽然想起很多年前。
他第一次帶學生來家裡,也是這樣高高舉着放大鏡,對怯生生的邵瑤瑤說:“看仔細,真品的開片是這樣的…”
警笛聲由遠及近時,霍景文已經被保安按在雪地裡。
他側臉貼着冰雪,突然對我露出詭異的微笑:
“知漁…那個花瓶…修好了…”
我轉身離開,雪地上留下一串孤獨的腳印。
第二天清晨,蘇黎世晨報頭版刊登了兩則新聞:
一則是我當選國際文物鑒定委員會副主席的消息;
另一則,是某中國男子在監獄裡用牙刷自盡的社會新聞。
窗外,阿爾卑斯山的雪峰在陽光下閃閃發亮,像無數件曆經滄桑卻依舊不朽的瓷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