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種被全世界孤立,被無形的惡意包圍的感覺,再一次清晰地浮現。
今天在禮堂門口,陸承澤抱着她穿過人群,那些數不清的目光,像一根根細密的針,紮在她身上。
論壇上是不是已經炸開鍋了?新的流言蜚語是不是已經像藤蔓一樣,開始悄悄攀爬滋生?
可這一次,又憑什麼?
明明是那個人強行抱走她的,她掙紮了,她反抗了,可沒人看見,或者說,沒人關心。
他們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。
林溪然猛地坐起身,額頭上滲出了一層薄汗。
她不想再經曆一次了,那種被所有人指指點點,走在路上都要被人打量的日子,她一天都不想再過。
她摸索着拿起手機,指尖在屏幕上滑動,最終停在一個備注為“許醫生”的聯系人上。
電話很快被接通,一道溫潤的男聲傳來。
“喂,溪然?”
“許醫生。”
林溪然的聲音有些幹澀,帶着她自己都未察覺的輕顫。
“我”
“慢慢說,不着急。”
許嘉銘的聲音永遠帶着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。
“他回來了。”
“今天我崴腳了,他抱我到醫務室了,被很多人看到,我怕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。
“陸承澤?”
“嗯。”
她覺得胸口那股郁氣更重了。
“溪然,你現在需要冷靜。”
許嘉銘的聲音依舊平穩,盡量通過手機安撫她的情緒。
林溪然是他一年前的病人,初見時,她将自己蜷縮在絕望的世界中。
他用了一年的時間,用盡各種方法才将她帶出來。
所以無論是出于醫生還是朋友的角色,他都希望這件事對溪然的影響能降到最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