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無論是出于醫生還是朋友的角色,他都希望這件事對溪然的影響能降到最低。
“他隻是出現,不代表任何事。你已經不是一年前的你了。”
“别怕,你的身邊有我,還有你的朋友,我們都會幫助你的。”
“明天我會來看你,溪然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,閉上眼睛,深呼吸,想象一下周圍都是沙灘”
她在許嘉銘的安撫下慢慢陷入了沉睡。
第二天是專業課。
林溪然特意提前到了教室,選了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,試圖将自己埋進書本裡。
抑郁的後遺症讓她沒有辦法和人群呆在一起,她害怕被别人看,被别人議論。
隻想成為一個透明的人,誰也看不到。
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,在書頁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講台上教師的聲音響起,又停止。
下課了。
她正想戴上耳機,走出教室,一道陰影便籠罩了她的書桌。
林溪然擡起頭,撞進一雙深邃的眼眸裡。
陸承澤就站在她的課桌旁,穿着簡單的黑襯衫,身形挺拔,氣質清冷,與周圍中文系格格不入。
他一來,整個教室的目光都聚焦了過來。
“你的腳怎麼樣了?”
林溪然翻過一頁書,眼皮都沒擡一下。
“不勞陸主席費心。”
他沒有走,依舊站在那裡。
周圍的竊竊私語聲更大了。
林溪然無法忽視那道灼人的視線,她擡起眼,目光裡帶着冰冷與嘲諷。
“主席這麼閑嗎?”
“關心同學,還要做售後回訪?”
陸承澤的下颌線繃緊了:“不是,我隻是路過,順便看看你。”
他聲音壓低了幾分,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生硬。
這算什麼理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