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幾日,京城風平浪靜,君天臨和宋清月那邊都沒什麼動靜,仿佛那日三皇子府送黃金的事隻是一場小插曲。
這日午後,江黎初正在給江連玉把脈。
江連玉坐在椅子上,起初還滿不在乎地嘀咕:“你是知道的,我身子一向好得很,從小到大沒生過幾次病,哪用得着這麼天天把脈。”
可說着說着,他見江黎初一直面無表情,指尖搭在他腕上久久不語,心裡漸漸沒了底氣,聲音也弱了下去:“不、不會吧我身體應該沒什麼問題吧?”
江黎初憋着笑,依舊沒說話,隻是眉頭微微蹙起,像是在認真思索什麼。
這下江連玉徹底慌了,腦子裡開始瘋狂腦補各種絕症晚期的戲碼,最後索性哭喪着臉,猛地抓住江黎初的手:“阿黎!我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症啊?!完了完了,我現在真的感覺胸悶氣短,心髒跳得好像也慢了”
江黎初終于收回手,故作沉重地歎了口氣。
這一聲歎直接把江連玉吓破了膽,他“噗通”一聲差點給江黎初跪下,帶着哭腔哀求:“求求了好阿姐,你就告訴我實話吧,我到底怎麼了?我還能活多久?我不是每天按時吃藥了嗎!”
江黎初強忍着笑意,一本正經地說:“你身子骨挺康健的,沒什麼大礙,除了頭疼病,沒什麼問題。”
“那你剛才幹嘛一直吓我?!”江連玉瞬間活了過來,又氣又惱地瞪着她。
“我沒有啊。”江黎初一臉無辜,嘴角卻忍不住勾起幾分狡黠的笑,“都是你自己胡思亂想,我明明什麼話都沒說。”
“長姐你又像小時候一樣騙我!”江連玉委屈地控訴,活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。
江黎初伸手捏了捏他的臉,笑意溫柔:“誰讓你和小時候一樣好騙。”
就在這時,豆蔻匆匆從外面走進來:“姑娘,世子,皇上下旨了,三日後将在宮外的梧桐台舉辦百文宴,欽定勝者做六公主的伴讀。”
“百文宴?”江連玉頓時驚訝地坐直了身子,“這可是大事啊,六公主?就是那日害得你受傷的小丫頭?之前就聽說六公主受寵,沒想到連伴讀都要精挑細選。”
江黎初牽了牽嘴角,眼底閃過一絲了然。她等的這天,終于來了。
江連玉卻突然拉住她的手,一臉抗拒:“阿黎,咱們要不别去了吧?”
江黎初挑眉:“為何不去?”
“一群人聚在那兒吟詩作對,說些酸溜溜的話,多無聊啊。”江連玉撇撇嘴,試圖找借口。
江黎初一眼看透了他的心思,似笑非笑地說:“我之前倒是聽說過,這百文宴是皇上和大長公主一起牽頭的。你該不會是怕到時候大長公主要考你學問吧?你小時候就最怕她了。”
江連玉被說中心事,頓時有些心虛,眼神閃躲着辯解:“我、我隻是怕到時候人多眼雜,你現在情況特殊,萬一鬧出什麼事端怎麼辦”
“怕什麼。”江黎初打斷他,語氣坦然,“難不成我這輩子都要躲着不見人?去湊湊熱鬧也好。”
她伸手摸了摸江連玉的頭,像小時候那樣安撫道:“放心,有長姐在呢。”
心裡卻暗自思忖,這百文宴可是宋清月名揚京城的地方。
這樣的熱鬧,自己可不能錯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