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崇禮雙眼通紅,怒不可遏地瞪着沈文瀾,嘶聲吼道:“你要是還護着你的嫁妝,就給我滾出這個家!”
沈文瀾被這突如其來的狠話震住,臉上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。她嘴唇顫抖,淚水在眼眶裡打轉,卻不敢相信平日裡還算溫和的丈夫竟說出如此絕情之語。
僵持片刻,沈文瀾雙腿一軟,緩緩癱坐在地上,放聲大哭起來。良久,她哭幹了眼淚,滿心悲戚地起身,顫抖着打開箱子,捧出那盒沉甸甸的首飾。
她将首飾盒遞給白崇禮,聲音帶着無盡的哀怨:“拿去,都拿去”
白珍珠懷揣着白家全部的家當,腳步沉重地再次來到沈家。
白珍珠咬咬牙,将裝着錢的布包遞過去,“這是三千塊,你點一下。”
沈知芸接過,打開粗略看了看,然後不緊不慢地說道:“既然錢湊齊了,那走吧,去派出所。”
兩人一路無言,來到了派出所。
沈知芸找到負責此案的警察同志,說明來意,“同志,之前白有财私闖我家打砸搶,我報了案。現在他家人賠償了損失,我希望能撤銷報案。”
警察同志看了看沈知芸和白珍珠,嚴肅地說:“你們這種案件,可不是說撤就能撤的。不過鑒于賠償已到位,被害人也表示諒解,我們會按照程序重新審查。”
經過一番手續和等待,白有财終于被放了出來。
他面色憔悴,眼神中透着一絲不甘和怨恨。
白珍珠趕忙上前,“堂哥,你受苦了。”
白有财甩開她的手,“要不是你教唆我去砸沈家,我能進去?”白有财哼了一聲,轉身就走。
沈家被白有财攪得烏煙瘴氣。沈父沈母商量之後,決定提前前往江市。
“芸兒啊,反正這房子,我們已經賣了,我們提前去農場,能安穩些。”沈父神情凝重,手指輕輕敲着桌面。
沈知芸點點頭,“爹,那我們就提前先走,反正該收拾的東西我們也都收拾好了。”
沈父看着女兒,目光滿是慈愛與堅毅。
“顧賀霄那孩子不錯,你給他發個電報,告知咱們的行程。你們倆有個照應,我和你娘也能放心。”
沈知芸臉頰微微泛紅,應了下來。她來到鎮上的電報局,屋内彌漫着陳舊紙張與油墨的氣息。電報員坐在桌前,戴着老花鏡,專注地擺弄着電報機。
沈知芸走到窗口,輕聲說道:“同志,我想發個電報。”
電報員擡眼打量她一番,“姑娘,把内容寫清楚。”
沈知芸接過紙筆,略作思索,寫道:“五日後到,結婚。”
第二天清晨,天還未亮透,沈家三口便帶着行李,坐上了前往江市的火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