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血流下來，流進我的眼睛裡。
我在血淋淋的目光裡，看到哥哥漠然而決絕，徑直離開的背影。
我終于明白，他是真的不要我了。
在一些混亂的、我實在還無法理解的理由裡。
把我送過來的年輕夫婦，又将我帶了回去，帶進了軍區大院的住處。
我剛進門，就看到前廳沙發上坐着的小傻子。
他一雙眼睛直直盯着門口，模樣焦灼不已。
看到我，他眸底一亮，立馬起身急步過來，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。
他闆着臉，一副怒沖沖的模樣，看向年輕夫婦：
「她是我的，下次不準再把她帶走！」
他又歪過頭，上上下下小心打量我：
「你餓不餓，困不困？
「我帶你去吃飯，帶你去睡覺。」
像是真的在哄一隻洋娃娃。
女人歎了口氣，輕聲跟我說話：
「他是我兒子江辭。
「半年前出了點事，妹妹沒了，那之後他腦子就……」
所以，他并不是撿垃圾的流浪兒。
跑出去找的布娃娃，或許也是他妹妹的。
女人拉住我另一隻手，又細聲溫和道：
「但他不傷人的。
「你要是怕的話，我讓他搬去……」
我想起，他日暮時分被我趕走。
天黑後，卻又折回來找我。
我猛地擡頭，認真地重重地搖頭：「我不怕。」
女人眼眶微紅，摸了摸我的頭：「好。
「既然這小子把你帶了回來，以後隻要你不走，這裡就是你的家。」
5
她讓保姆阿姨，給我收拾了間卧室。
江辭很高興，跟着保姆忙上忙下。
幫我搬被子，拿牙刷牙杯，又大碗小碗給我端來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