幫我搬被子,拿牙刷牙杯,又大碗小碗給我端來吃的。
深夜我洗漱完,坐在窗前偷偷掉眼淚,陌生的地方我不敢睡覺。
門突然被推開一道縫。
江辭手上抱着被子,毛茸茸的腦袋擠進來。
他悄聲期待地問我:
「我可以在你床邊打地鋪嗎,我不會打呼噜的。」
我看着他,好像看到了曾經哥哥的臉。
嘴唇哆嗦,眼淚掉得更兇了。
這一晚,江辭躺在我床邊,我竟也安穩睡了一覺。
轉眼我在江家待了兩個多月,也清楚了一些情況。
江父是軍營營長,江母是省城醫院的心外科醫生。
江辭還有個爺爺,留在京城,身份神秘我還未聽人細說起過。
我還不到上學的年紀,而江辭因腦子出了問題,暫時辍學在家。
我跟着江母去供銷社時,給他帶回一隻布娃娃。
他視若珍寶,終于不再溜出去翻垃圾堆了。
成天纏着我一起,給娃娃做小衣。
夏末時,大院溜進來一隻流浪貓。
我們給它搭了個窩,将它養了下來。
我在江家溫馨和睦的氛圍裡,也漸漸走出,被哥哥穆南洲丢棄的不安和恐懼。
直到入秋時分,我在大院裡喂小貓時。
忽然看到許久不見的溫玥,跟着趙團長家的保姆進來。
我腦子裡突然想起,穆南洲說過的那句:
「溫玥比穆南喬聰明,不如讓趙團長夫婦收養溫玥。」
現在看來,他終于願望成真了。
我手上喂着貓,看着溫玥還是一時走了神。
溫玥擡着下巴邁進前院,神情高傲。
她掃了眼四周。
注意到我,面容一瞬僵滞,再露出厭惡至極的目光。
我不理會她,低眸繼續喂貓。
她卻徑直朝我走過來,趾高氣揚嘲諷斥責我:
「一個沒人要了的野孩子。